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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尸房值班 夜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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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下班,想出去走走,无意中看见医院门口告示栏新贴的一张招人的小广告。

我有一个习惯,平时就爱看小招贴。这个习惯可帮了我的大忙。

原来,医院打更的夜班保安老孙头家里有事,请了的长假回老家了,最少得两个月才回来,所以医院临时招值夜打更的人,这都贴出两天了。

我正好这段时间跟王颖医生实习都是白班,每周还休两天,单身狗的我反正也无所事事,不如试试运气。

因为值夜保安不属医院正式职工,属于临时雇用的外围人员,所以医院人事部门也懒得管这些小事。

他们就把这用人的权利交给管后勤的总务科长,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姓赵胖老头,就是给我分宿舍的那个老赵头,现在我和他也算熟人了。

我兴匆匆的回到宿舍,在包里翻出原来打算送给师兄的见面礼,两瓶好酒,(师兄不喝酒,知道我困难,说啥也没收),就去找老赵头。

医院的总务科办公室就和我们宿舍在一栋楼里,一楼就是他们总务科的办公室和仓库,他们总务科办公室设在这里,说是为了方便管理。

我们员工住二楼和三楼,因为总务科的琐事多,所以老赵头下班晚一些,我估计现在应该还没下班。

结果不出我所料,老赵头还真没下班,这几天我们爷俩处的也不错,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敲定了。

工作是值夜班,可以在值班室睡觉,只要从晚上接班到早上交班,巡查三次,工资每天一百元,一周一结算。

这么高,这可比我这实习医生待遇高多了,我高兴地不得了,差点把老头子抱起来叫爸爸。

哪知道,我高兴太早了,第一天值班就摊上大祸,差点丢了小命。

原来,老孙头值更的地方是医院的太平间,难怪我这份兼职找的这么容易,要是没有点胆子,这份兼职还真没人敢接。

我们医院的太平间就是医院西面一排平房,紧靠大门的房间就是值班室。

这里白天还好,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大槐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前面有个人工湖,还有假山和凉亭,乍一看,这里的景色还算不错。

这里离我的宿舍不远,走过人工湖一拐,就可以远远地看见我的宿舍楼。

可太阳一落山,这里就显得阴森森的,值班室外面一盏昏暗的灯,风一刮就晃晃荡荡的,远远地看,就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一晃来医院都一个多星期了,可这边晚上从来没来过。我尽管心里有些恐惧,可是,既然说好了,就得咬牙挺着干了,除了晦气些,也不会有多大危险,难道谁还能偷尸体不成?

我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从小就受到无产阶级无神论的教育,更合况我是学医的,上过解剖课,看过真实的尸体,害怕真的有鬼怎么着。

最主要的是,这份兼职工资还不低,空空的钱包也让我别无选择。

当晚我就走马上任,吃过晚饭,就绕过人工湖,来到值班室,和白班的老于交接完,老于叮嘱我,不要乱走动,只要按照规定在走廊巡视就行。

临走前,老于又和我说了一遍,千万不要乱走动。尤其是放尸体的房间,晚上千万不要进去。

老于交代完就下班走了,空荡荡的值班室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打量一下,值班室比我的宿舍大不了多少,分里外两间。

外间有张挺旧的办公桌,桌子上有一个记录本,上面记着的尸体的号码、名字和家属的签字,及尸体登记的送过来和取走时间。

有几个显示器,显示着停尸房,走廊和大门外的监控里实时画面。一个伸缩警棍,一个大号手电,是巡查用的,放在旁边。

我忽然发现,房子的墙上还贴着几张辟邪的符。我虽然不迷信,但就自己一个活人和这些死人做伴,说心里一点不害怕是假的,看到贴的符,感觉心理安稳了不少。

里面屋子比外间小一些,有一个单人床,供值班人员睡觉的地方。旁边还有个落满灰尘的电风扇。

我看了一下时间,第一遍巡视的时间到了。我按照规定,从桌子上拿起手电,为了仗胆,把伸缩警棍也拿在手里,开始第一遍巡视(第二遍巡查的时间是零时就是午夜十二点)。

挨着值班室,是一个杂物间,往里就是放尸体的大屋子。沿着不长的走廊走了一圈,算是完成了第一次巡查任务。

回到值班室。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离下次巡视的时间还早,就百般无聊的翻着手机,喝着茶水。

我没事就盯着监视器看了看,静悄悄的,看见监视器里一个画面,是大门外那盏灯,发着昏暗的光,一群蚊虫在这个老白炽灯泡周围飞来飞去。

监视器另一个画面,显示的是停尸房,里面是十几个分三排整齐停放的尸体,都蒙着雪白的单子,静静的躺在那里。

从屋顶的几个气孔,不停地往里面输送着冷气,使里面始终保持零度以下的温度。

我翻看一下记录本,了解到一般这里停放的尸体,没有放时间太长的,大多都是两三天。

一般遗体家属准备好丧事,通知过亲朋好友后,就把尸体取走了,直接送到殡仪馆,好让逝去的亲人早些入土为安。

但也有些从养老院和福利院转来的危重病人,去世后,因为钱的问题,养老机构和医院一直在扯皮,会在这里放好长时间。

遇到这种情况,医院只好和养老机构、福利院经过一段拉锯似的谈判,或把这些无人认领的遗体捐给医学科研机构、各大医学高校,供教学科研用,或把器官配型,捐献给需要器官移植的人。

医学科研机构和各大医学高校及器官受赠者,则会给医院补偿一定的费用,收入用来支付遗体保管和以后丧葬的费用。

原来把那些无家属、无亲人的老人送来就溜走的养老机构,这时也会跳出来,拿走出售器官和遗体的一部分收入。

当然这些都要保密的,一旦传出去医院为此还要背锅。那些养老机构还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黑心医院”。

这些本子上都有详细记录,当然记录这些的本子我是不应该看到的,因为这些东西应该是医院的秘密,估计普通医生都不一定知道这些秘密。

恰好,这个记录本和遗体登记的本子放到一起,还没来得及取走,被我看到了。

也不是谁粗心大意,毕竟,太平间,不要说这里平时没人来,就是有人来,谁会乱翻这里的东西呀。

我又把本子放回原处。反正也与我无关,我来这里是挣我每天那一百块钱的,可能老孙头和老于头,另外那两个在这里值班的人,也这么想的吧。

我看了一眼腕子上,在学校时不到几十块钱从网上淘来的石英表,指针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巡查的时间了,我从桌子上抓起警棍和大号手电,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我无意中又看了一眼监视器,我滴那个妈呀,顿时感觉身上的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从监视器里看到,两个距离很近的碧莹莹亮点,在停尸房里飘来飘去,什么东东?搞什么鬼啊?

过了好半天我才冷静下来,我是无神论者,我怕什么呢?盯着监视器再仔细看了看,靠,原来是一只野猫,一场虚惊!

我穿上那件我带来的外衣,准备过去把那只野猫赶走,那里面可是零度以下,冻个伤风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值班一宿挣得一百块钱还不够打针吃药的,这年头医药费看病可挺贵的。

穿过走廊,我推开停尸房厚重的大门,随着大门咯吱咯吱的被推开,我的心也咕咚咕咚的直跳,说心里不发毛那是假的,那么多尸体,平时哪见过啊,更何况夜深人静就我一个人。

停尸房里面很大,也很整洁,十几个日光灯发出清冷的光,把里面照的亮如白昼,里面一切都是白的。

日光灯发出的光是白的,墙壁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地面上镶嵌的地砖是白的,尸体上盖的单子是白的。

就连那只吓到我的野猫也是雪白雪白的,此时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停尸房整个屋子里面显得格外的整洁,我几乎忘记了紧张,甚至有种错觉,感到这里十分神圣。

我弯腰鞠了一个躬,嘴里念念有词,也没人教我,这玩意无师自通。

我哆哆嗦嗦叨咕着:“对不起各位,打扰大家休息了,我来只是要把这只猫咪赶走。”

说完,向那只猫走过去,手里挥舞着那把警棍,想把那只吓人的猫赶走。

那只猫依然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发着绿油油的光,紧盯着我,眼神里仿佛透着怨毒。

在我快到近前的时候,那只浑身雪白的猫,呜的叫了一声,就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蹿了出去,一闪就不见了。

我也没看见停尸房有窗户啥的,也不知这只野猫从哪里跑出去的。

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屋子里面本来白色的灯光,不知啥时候变得和那只猫的眼睛一样的颜色,绿油油的,特别昏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格外瘆人。

野猫被我赶跑了,我也赶快撤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我拔脚就走,可我刚迈开步子,感觉我套在外边的衣服被人抓住了,我回身一看,我滴妈啊,吓得我顿时魂飞魄散,差点尿在裤子里......

原来,一只惨白像枯枝一样的手抓住了衣服。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是一张惨白毫无表情的脸,因为低温冷藏久了,显得格外狰狞,头发乱七八糟披散着。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那只抓着我衣服的手,徒劳挣扎半天,不但没有挣开抓着我的那只手,我拿大号手电的那只手的手腕子反而被另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

抓住我腕子的那只手力量可真大,痛的我眼前发黑,长长指甲深深抠进肉里。

眼睁睁看着那张惨白狰狞的脸,慢慢向我眼前靠近,泛白的死鱼一样的眼睛,紧盯着我。

我举起手中的警棍,也顾不得那是人还是鬼,还是什么东西,照那披头散发,长着惨白而又狰狞那张脸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我发现,警棍上出现许多发光神秘的符文,闪了一下就消失了。砰的一声,那个披头散发的身影,挨了我重重一击,抓我手腕的手松开了。

可抓我衣服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拼命窜了出去,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

只听见嗤的一声,可能我的衣服坏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拼命地往外跑。

我一边跑一边想,应该是变异尸体,我通过打出那一棍判断,如果是鬼魂不应该是实体的。转眼我就冲出来,跑到院子里。

值班室大门外,那盏老旧的白炽灯更昏暗了,外面大好的月亮,也不知啥时候躲进厚厚的黑云里。

那道惨白的身影追了出来,更要命的是,从那些老槐树的后面又闪出几个白色的身影。

我的妈呀,林正英拍的僵尸片都是骗人的,他那些僵尸都穿着清朝的官服,走路一蹦一蹦的,人憋着气只要不动,那些僵尸也不动。

可我看到的是他们走路和我们差不多,就是迈步的两条腿直直的,像牵线的木偶,可速度快的惊人。

外面很昏暗,我也看不清他们穿什么样的衣服,只是看见一道道白色身影向我逼近。

我深一脚浅一脚拼命地跑,恨不得爸妈给自己多生两条腿。不知啥时候跑到人工湖岸边上,那些白色身影仍然紧跟在我后面。

我沿着湖岸就是拼命的跑,因为天黑的原因,我突然一脚踩空,扑通一声掉进湖里。好在我在学校时学过游泳,在水里拼命挣扎,不至于沉底。

我看到那些尸体全都呆呆的站在湖边,并没有继续跟下来,显然他们怕水。

慌乱一阵子后我镇静下来,甚至还有些得意,冲着那些尸体,尤其那个带头抓我的女尸大喊:“下来抓我啊!我还真怕你不成。”

那群白色身影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毫无反应。

我转身向湖对面游了过去,总算捡回一条小命,明天就和老赵头打招呼,给老子多少钱也不干了,把我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师兄,我这家医院也不呆了,奶奶滴,这里邪性得很。

我一面拼命往对岸游着,一面胡思乱想。就在我快游到岸边时,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用力往水底拽。

我拼命挣扎,并且大声呼喊,可是仍然一点一点不知被什么东西,向湖底拖去,冰凉的湖水已经没过头顶,喝过几口腥臭的湖水后,我就再也喊不出来了。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中,感觉天亮了,似乎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远处快速奔来,伸手把我从湖水里拉了上来。

一上岸,我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原来拉我上来的是杨晓丹,就是那天我入职时,帮我办手续的,那个子矮矮的,有着可爱小虎牙的姑娘。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我看见晓丹她穿着粉色的运动服,可能早起锻炼身体吧。

晓丹咯咯的笑着:“小武,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么大活人还掉湖里了啊?”

我浑身湿淋淋的,狼狈不堪,甩甩头发上的水,晓丹帮我把湿了外衣脱下来,把水拧干净。

我也向四周望了望,那些追我的白色尸体都不见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远远的看见,那盏挂在值班室门外老式的白炽灯泡,依旧发出昏黄的光芒。

晓丹还是咯咯的笑个不停,甚至弯下腰来,一面笑着一面对我说:“多大的人了,这么完蛋,哈哈有什么想不开的啊,还往湖里跳。”

我如此狼狈,还这么奚落我,这个小丫头,不过我听出是开玩笑,大概为缓解我的恐惧吧。

我心想:哼,小丫头,你要是知道我刚才的经历的事情,不吓死你才怪,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可现在看周围,哪有什么白色的死尸,更别说还有尸体追人那么吓人的事!说破大天晓丹都不会信的,更何况在医院工作的人有几个能信这玩意的。

我对晓丹道声谢,就绕过人工湖往值班室走。那个大号手电刚才逃跑时,不知慌乱中丢在哪里,只有警棍还紧紧的抓在手里。

在半路上,我发现了那把弄丢的大号手电,因为一直开着,尽管天亮了我还是老远看见了它,静静的躺在草丛里。

我走过去把大手电捡起来,随手关掉。对了,天亮了,估计那些邪魔怪物不会再跑出来了,还是赶快回值班室吧。

我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刚才晓丹奚落我,我惊魂未定,无心和晓丹斗嘴,实际上死里逃生的我,也没有了和她斗嘴的力气。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晓丹总算救了我一条小命,也许她只是认为我是不小心掉在湖里的吧。

要知道我刚才经历的事,小姑娘还不得吓个好歹!我拉开值班室的门,谁知用力过猛,门一下咣当一下撞在我头上,感觉好痛。

我痛的哎呦一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原来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大号手电和那把伸缩警棍好好的放在桌子上。

我揉揉眼睛,这才感觉原来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 。额头撞在桌子的角上,现在还隐隐作痛。

大概昨天值班时候太紧张了,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浑身还真是湿淋淋的,可能刚才睡着后出的汗吧,这大夏天可够热的。

在这地方呆着,不做噩梦才怪。我看下手表,快到六点了,太阳都已经出来了,交班前我还得巡视一遍。

我拿起那把伸缩警棍,尽管天亮了,走廊里有灯,那把大号手电还是抄在手里,按照规定的路线在不长的走廊里又走了一圈。

因为噩梦的缘故,还是往停尸房那边看了几眼,发现停尸房的门好好的关着。

我对自己说,别自己吓自己,本来就是个梦而已。

回到值班室,老于已经来接班了,因为我头一天上班,所以知道我害怕,特意早来了一会儿。

老于拍着我的肩膀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小伙子,不错,还真有胆量,可以入行了。”

我没说什么,心里想:胆量,那是我命大,才没被吓死!还不是钱闹的。要不然,我堂堂的实习医生还会去太平间打更。

我和老于打过招呼就下班回宿舍去了,我一会儿还得去内科上班,还要早去会儿,把办公室卫生打扫了,可不能让王医生他们等我。

我希望日子会平静的过下去,往往事与愿违,不久后,我因事回了一趟老家,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决定了我从此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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