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老侯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胡小桔跟胡小涂同姓,两个人都是妖修行。妖在现代灵学中,其实算是对不能归纳的进行了一个统合。说白了,就是把不能完全分类清楚灵学概念,都一股脑先丢去妖这个分组。

如果在过去,医学、生物学没有发展起来前,反常即为妖。比如胡小涂、胡小桔的妖修,这种修行方式本身就无法归纳,甚至很难直接教授,可以说就源自她们自己的天生本能,完全靠遗传,只是这种遗传的能力跟行为习惯,偏向于动物性。比如,胡小涂跟胡小桔都爱吃鸡,佘小青特别怕冷,一到冬天一天要睡14个小时以上。如果用现代灵学结合了现代生物学来看,妖修,就是一种基因改造,让人获得了某些动物的能力,同时又结合了特定的灵识应用法门,只是这种基因改造可以遗传,但显、隐性不一定。

也可以说,灵识跟动物性有关的,都可以成为妖。比如,我在给胡小桔帮忙,帮她发狗粮,我一直觉得胡小桔的妖修,不应该是狐狸,而是狗,不然怎么会跟狗子们关系那么好,俨然一个首领。不过胡小桔手下有一条狗子,很是不同,不怎么听胡小桔的话,每天就是在站里面游荡,不过站里的人都会叫它一声,老侯。因为它是一直狗妖,正常来说,是一个人,一个老人,过去9局里面的一个前辈。

既然人可以凭借各种条件,在生死之际,进行夺舍,只是风险很高,活人的意识体会跟来夺舍的魂体进行对抗,除非魂体灵识量大很多倍。那么问题就是,如果是动物的呢,动物的灵识量一般比人要低的多,比如狗只有人类的八分之一左右,人是否可以夺舍动物。答案是可以的,不过动物的脑结构、脑容量的问题,就算夺舍成功了,脑子太小,也会导致夺舍后根本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思维,就算可以,那也只是有动物的思维能力,只不过这样的动物会非常的通“人性”,所以嘛。呵呵呵,你们懂的,如果你们身边的小宠物聪明的过头。

不过这种夺舍动物的危害性很小,同时人类身边的宠物,猫狗牛羊什么的,寿命很短,呃如果不幸夺舍了一头猪,那么后果就,还要体会一次被屠宰。而且9局对这种特别的动物,也会进行发现,然后收集或者监视,只是通常而言都是比较安全的,所以正常的川娜修行者,都会宁愿死后去识界,也不会去选着高风险的夺舍动物(夺舍人一旦被发现,罪魂组的阴神就会出动)。

老侯则是一个例外,老侯以前也是执行部的一个精英组成员,在一次执行外部事务的时候,全组中了对付的埋伏,牺牲惨重,老侯牺牲的早,魂体都离体了,只是看到组员一个个死去,非常的心急。于是他乘乱,强行夺舍了一条用来搜寻的狗,然后在咬死一个敌方人员后,突围出来,将信息传给了后方,后续小组得以变更计划,迅速展开了救援行动。那次事件以后9局就把老侯安排到了369站里养老,站里的人都很尊重他,虽然老侯现在没有办法像人一样思考了,但是你跟他说话,他还是能够听懂大部分的,不过我们更多是把他当成前辈一样倾述,绝对不会去使唤他。哪怕是老侯的吃食,胡小桔从来都是按照人的标准跟方式去为它安排的。

因为反常为妖,只是一种现代灵学的说法,在我们心中,老侯一只是一个人,一个了不起的人,虽然他的外形已经变成了一条狗子,而且胡子都发白了,但他就是一个人。所以什么是妖我们可以把不能够辨认的,都认为是妖,当真实中,我们却分不清谁是人。曾经有个名家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去,有的人死去他却活着。有的人活着,其实是只妖,有的人披着妖皮,但他是个人。

“微明哥。”

“诶,小桔干嘛,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你有空没有。”

“还好,有事情就说,我一定帮你,跟有无空闲无关。”

“你能帮我背一下老侯吗。”

“怎么啦,老侯病了吗,走我们马上去看它,我背他去医疗室。”

“不是的,老侯每天不是喜欢去山坡那边看日落吗,他今天就想去,但是爬不起来了,我看了他,他已经太老太老了。呜呜呜,呜呜。”胡小桔既然哭了起来,因为老侯是个男的,所以平常帮他梳毛、洗澡的都是我或者站长亲自去做的,胡小桔除了喂饭,很少去照顾他,但是感情还是很深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我去背着他看日出,走吧。”

“嗯嗯,呜呜。”

我背着老侯,站在这片山坡上,山坡下,是369村几个家属,没事种的一片稻田,现在已经到了收割(第一季稻)时候,满眼的金黄色,沉甸甸,佛若人生的成熟积累。太阳的余晖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射过来,老侯趴在我背上,艰难的喘着气,看着这最后的夕阳。最后我抱着他,目送太阳西沉,月亮也升了起来,他裂开嘴角似乎笑了,笑得很满足,老侯慢慢的凉了过去。老侯的灵魂从躯体中散出,一点一点的,接着艰难的凝聚起来,我看他的真的在笑。原来他不止在对我笑着,全站的人员,除了值班的,都站在了我身边身后,他们也看着老侯在笑。老侯向我们挥了挥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侯的样子,老牛应该生前就见过他,正确来说,老牛就是当年那个组的幸存的两人之一,老牛2米几的钢铁汉子,哭得像个泪人。

最后老侯深深作揖,我们也全部还礼,老侯走了,再没有犹豫的向着369站的意识流漩涡飞去。

我们把老侯葬在了老侯身边,然后放上了一块碑,上面写着,“这个男人活了两次,两次他都是个人”。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