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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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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每个人的忍耐极限也各不相同,同样的事情有人能忍,而有的人却不能忍,而拓拔羽,就是他所不能忍的。

只是还有一点,司马岑却怎么也想不到,那就是司马南其实早就已经和拓跋羽结盟了,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假意逢迎的结果,目的只是为了拿到解药,救治沐绾绾而已,要他去杀拓跋羽,那又怎么可能呢?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

而所有这一切,也都是司马南计划的一部分,为的就是让司马岑觉得自己是服软了,是听从他的摆布了,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

纵然司马岑再有本事,想要跟司马南斗,还是有些难的,毕竟,支撑司马岑的只是遗愿、是临终嘱托,而支持司马南的,却是爱情,那份力量,是任何其他事物所不能赋予的,是无敌的!

司马南看着放在桌上无人看管的小瓶子,想要趁机伸手去拿,却被司马岑所阻止:“三王爷,咱们刚才可是说好了的,只有你杀了拓跋羽,我才会给你解药,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先下手为强、趁火打劫不成?”

司马岑说着,拿起瓶子,装作要摔的样子,像是在警告他,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自己手一抖,万一一个没拿稳,那吃亏就是他了。

司马南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他赶忙坐了下来,示意司马岑将瓶子放下,解释道:“本王只是想看看,这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解药!”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解药绝对是真的!”司马岑其实并没有骗他的意思,这瓶子里装的也是真的解药,但是为了能有牵制他的可能,所以在拓拔羽没死之前,自己是不会给他的。

可是为了让他相信,乖乖为自己做事,司马岑却也发了重誓:“如果解药有假,那就诅咒我永世不能复国!”

永世不能复国?司马岑这辈子的唯一目标就是复国,叫他不能复国,岂不是等同于杀了他?既然他都发了毒誓了,司马南也没有理由不相信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他还要再确认一下,便问:“那么,本王到底有多少时日可以来完成这次的刺杀行动?”

换言之,他是在问,小丫头到底还能撑几天?

司马岑想了一下,淡淡回道:“三日,三日之后,只要我的人看到了敌国的告令,确认了拓跋羽死去的消息,我就会派人将解药送到你的手里,决不食言!否则的话,我也就只能预祝三王妃她吉人自有天相了!”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司马岑也怕司马南会跟拓跋羽合谋,但是有敌国颁发的告令,自然又不一样了,可信度就是百分百了。

司马南没有一丝犹豫,点点头道:“那就一言为定!”

司马岑亦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还没等他说完,司马南便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没有一句道别,转身离开。

司马南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找到拓跋羽,然后再商量一下如何才能骗过司马岑,让他真正信服。

眼看着司马南的背影渐行渐远,巧儿忍不住开口了:“主人,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好不容易司马南自投罗网,不是应该抓住他然后要挟大凉国皇帝才对么?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想的,居然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叫她十分不解。

司马岑似乎想的更远一些,只道:“司马南杀了拓拔羽,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而且两个国家的事情,到时候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不正是咱们坐收渔人之利的好时机么?”

说着,转头朝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充满了自信的感觉。

巧儿的心里微微一怔,有些晃神,主人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连笑都是发自内心的,却没有注意到司马岑已经离开了。

“巧儿,走了!”司马岑回头看着站在原地出神的小丫鬟,不自觉地又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继续朝前走去。

直到司马岑的声音传入耳中,巧儿这才反应过来,见他已经走远,赶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嘴里还道:“主人,慢点走,等等我!”

另一边,司马南在离开了司马岑的府邸之后,便火速回了客栈,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即便已是深夜,却也照样写了书信,然后叫人连夜送去了拓拔羽的手中。

而等到拓拔羽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天亮时分了。

“殿下!您的书信!”侍卫在屋外敲着门,在听到屋里的回应之后,这才推门进屋。

一如往常,屋里的情景还是那么地香艳,只见拓拔羽正赤裸着上身半靠在床边,虽然盖着被子,却也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而他的身旁还躺着一个长发女子,背对着大门,却露出了光滑洁白的美背。床上的人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进了屋,对自己春光乍泄这件事,也毫不知情。

侍卫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拓拔羽,没有多看一眼,便已经退出了房间,不是他不想看,而是早就习以为常,也懒得看了,毕竟殿下床上的女子一天一换,想记也记不住啊。

拓拔羽翻身下床,也懒得穿衣服了,结实的腹肌,诱惑的人鱼线,他赤裸的上身任谁看了都会把持不住,再多看一眼,恐怕都要流鼻血了。

他看了一眼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虽然有些来历不明,但好奇心的驱使还是让他打开信看起了里面的内容,这才明白,原来是司马南派人送来的。

信上说:司马岑拿司马南的娘子要挟司马南,要他杀了自己,他假意同意,然后希望得到自己的帮助,想办法弄一个假的告令出来蒙混过关,时限两日!

看完信,拓拔羽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司马南要么不合作,一合作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真叫他难弄啊。

假死?他倒要好好想想了,看看如何才能不被识破却又能顺利迷惑众人,特别是要骗过他那多疑的二哥,还是有些难度的。

拓拔羽一边想着,一边缓步走到了桌边,他将手里的信件置于烛火之上,不出片刻,信纸便烧成了灰,不留痕迹。

拓拔羽回到床边穿好衣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盖住了她的背。

床上的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动静,翻了个身,睁眼看了他一眼,却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走了!”拓拔羽这样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那声音,听着有些奇怪,更像是一个少年的音色,而非女子。

拓拔羽注视着他的目光非常温柔,像是在看一个情人一般,充满爱意。俯身,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没有人知道,堂堂的拓拔羽殿下,英俊潇洒、器宇不凡,想要倒贴的女子不计其数,然而他喜欢的并不是女子,竟然是与自己相同性别的男子,真叫人大跌眼镜。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惊动不小啊!

拓拔羽派人先去林河府送信,然后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姗姗出门,他与司马南约好了,日落十分在林河府镇东的小树林相见。

转眼,便是日落十分,司马南已在约定的地点等候多时了,没多久,拓拔羽也来了。

两个人找了颗枝叶繁茂的大树,各自使着轻功飞身上树,然后借着树叶的掩护,开始商量对策。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似乎是商量妥当了,这才下了树,然后骑着快马分头离开。

夜幕降临,此时,司马岑正坐在自己府里,就着小菜喝着美酒,似乎是在提前庆祝拓拔羽的英年早逝,祝他早登极乐。

司马岑喝了半壶白酒,脑子已经有些微微发昏,他现在有些洋洋得意,甚至开始考虑拓拔羽死之后,自己和拓拔宏合作的相关事宜了。到时候,不光是大凉国,就连敌国,也一定会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的!

司马岑喝完了杯中酒,伸手去摸酒壶,却发现眼前的酒壶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倍,然后再多一倍,他挥舞着手臂,却也摸不到酒壶半分,连碰也碰不到了。

巧儿站在他的身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了他的酒杯扔在了地上,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主人,别再喝了,喝多了伤身!”

“走开!我还要喝!我高兴!”司马岑胡言乱语着,他已经被自己酒后的胡乱臆测冲昏了头脑,整个人都是兴奋异常的,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在那沾沾自喜。

“主人,你醉了!”巧儿见情况不对,马上伸手去扶他,撑着他的身子慢慢往前走,边走嘴里还边道,“天色不早了,奴婢送你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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