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直到紫荆送走了老大夫，苏小匪全程还是处于呆滞的状态。
“小姐，这十五姨娘究竟是怎么回事？”紫荆也懵了，这事情看着挺简单的，就是一出小三们暗中使绊子搞流产的嫉妒耍狠戏码，怎么越往下调查越有点像挖楚家秘闻的感觉。
苏小匪一个头两个大，抱着脑袋缩在一边，“我哪里知道。”
紫荆咽了咽口水，艰难发声，“小姐你说，要是少爷真被十五姨娘给戴绿帽子了，会……会怎样？”
苏小匪耸肩，“你以为会怎样，天地失色灭顶之灾世界末日彗星撞地球？”
“小姐，我说认真的。”
“我的表情看起来很敷衍吗？”
紫荆的面部神情很丰富，捧着脸惊悚，“少爷那么要强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被……，十五姨娘会完蛋吧！”
苏小匪点头，投赞成票，“如果真是这样，府里面又该要有低气压了。”
“什么低气压？”
清醇的男音传来，她背对着大门，看到紫荆朝她挤眉弄眼，暗示得极为明显。
苏小匪觉得自己真是够衰，每次在背后说楚亦坏话都会被大领导逮到。更悲剧的是，楚亦内力深厚，轻功了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外边听了多久，脑子里都存进了哪些重要信息。
紫荆默默地退下去倒茶，萧一站在门口守着，继续当他的冷面门神。
苏小匪坐直了身子没回头，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楚亦到她跟前挥袖坐下。
紫荆低着头沏茶，楚亦面无表情说，“方才说我被怎样？”
晃当，紫荆吓得手一抖，茶杯碎了。
萧一听到动静本能地握紧手中长剑转过身来，看到他家主子安然无恙，又继续回过身子当隐形人。
紫荆在她面前没大没小，但对楚亦一向有敬畏之心，楚大领导一个凛冽的眼神扫过，紫荆小朋友立马就不争气地抖腿了。
可怜见的，苏小匪手在底下拼命暗示她，紫荆缓过神来告了失仪罪，一步三颠地退下和萧一一块到门口守着。
楚亦没什么表情变化，“怎么，不能说？”
也不是，苏小匪绞着衣裳纠结，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问，“你觉得男人背着妻子在外面找女人是一种怎样的行为？”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楚亦莫名其妙。
苏小匪清咳，“你先正面回答我。”
“惧内。”领导的回答很简洁。
“……”苏小匪抿嘴，小心翼翼道，“那要是女人背着丈夫在外面找男人呢？”
楚亦的目光突然地就定在了苏小匪的身上。
“哦不不不，不是我。”苏小匪连忙撇清，她还没有胆大到给楚大领导戴绿帽的地步。说到底，她饿狼般盯着林深那块唐僧肉很久了，但一直没敢行动，一来怕把林深给吓跑了，二来总觉得这样特不厚道。现在回想，她淑女到连林深的手都还没拉过。
要一个女流、氓这样压抑自己的天性，苏小匪表示，真的很受伤。
楚亦的思想还算先进，没有一棒子打死，道，“因人而异。”
他说得很有道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所以，“那要是你发现你的后院有红杏出了墙……”
嘤嘤，她不敢再往下说了，楚大领导的脸色已经慢慢由正常变黑变绿变紫变化莫测。
“谁？”他的问话还算温和。
没有证据就随处宣扬那叫诽谤，所以苏小匪尽可能斟酌着措辞，“你之前说你没碰过后院的女子，可是这逻辑好像不大对，十五姨娘明明就已经怀孕了，你要是没有对她这样那样，她哪里来的孩子？”
楚亦抬抬眼皮，冰山脸还是冰山脸，没有变化，但却看得苏小匪有些瑟缩。
暗想，她会不会说的太直白了。楚大领导作为一个傲娇的男人，起码的自尊心还是有的，现在被当面讨论自家小妾有没有出轨的问题，是个正常人都会生气加暴怒。
苏小匪正想着，倏地，楚亦忍不住溢出轻笑，嘴角莞尔，煞是好看。
“你拐了半天的话题，就是想问这个？”
苏小匪微恼，这个问题很好笑吗？楚亦该不会是气傻了。
她捋一遍思维，“十五姨娘怀孕只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根本没有怀，一种就是她怀了，可惜不是你的种。我说的可对？”
前者的可能性实在小，她要是肚子没个真材实料，那么多看诊的大夫难道都眼瞎了不成。就算十五姨娘有通天的本事贿赂这些个大夫，那管家请来的总不会也中招吧。
再者，十五姨娘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母性光辉一看就不想是演的，上次有人害她在青石路上摔倒，十五姨娘那一脸后怕受惊的模样她记忆犹新，要是这都是装出来的，苏小匪觉得她也不需要当什么姨娘了，赶紧穿越去现代演好莱坞大片要紧。
楚亦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一语道破天机，“诚如你所言，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怎么会？”
“至于为什么，你往下查就知道了。”
苏小匪一点就通，“她没怀孕，那就是有人故意让她有了怀孕的征兆。这人藏得深，心计和耐力都异于常人，你还是想让我出面去找出那个人？”
“五天过了三天，不急，你还有时间。”
丫的，苏小匪真想揍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抵不住好奇，摸摸鼻子笑得像偷食的小老鼠，“你娶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子，却放着不吃，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亦笑得有点变态，一把拽过她抱在怀中，咬牙切齿道：“你想知道？”
亲娘唉，玩笑开大了。
苏小匪紧绷着身子，讪笑，“不了不了。”好奇心害死猫，她连忙挣扎着要跳下去。
却听得楚亦哑着声音呵斥，“别动。”有如一声响雷在苏小匪头上炸开。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苏小匪泪流满面，确实是不敢动了。
她方才还在怀疑楚亦是不是哪里不行，结果现在楚大领导分分钟变禽、兽。
……在强大的事实面前，谣言不攻自破。
苏小匪坐在楚亦怀中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连眼神都不敢乱瞄一眼。楚亦看向她，没好气道：“现在老实了？”
苏小匪嘤嘤默泣，怯生生地点头。
楚亦揽着她，双眼渐渐恢复清明，转了话题问道：“若是有人先前害你至深，罪大恶极，但又在最后关头良心发现向你示好，你会原谅他吗？”
“什么意思？”
“只是一个假设性问题，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苏小匪唾沫横飞，“你都说了，他先前害我至深，即便最后觉得良心收到谴责要来和我友好相处，难道我就一定要听他的安排不成？我这人其实就是一眦睚必报的主，要是有人扇完我耳光再和我说对不起，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废话，我没有分分钟回扇过去就已经是我忍耐了。这世界上要是靠最后良心发现能解决一切纠纷，东铭早直接奔现代化去进入共产主义社会，还靠社会体制和国家法律做什么。”
噼里啪啦讲一大堆，苏小匪一转头发现楚大领导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刚刚不经意间散发出的王八之气一时间不能收放自如，于是仰着下巴傲娇道：“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不是。”楚亦不怒反笑，宠溺地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应该如此。”
每次楚亦这样笑，她就觉得自己的抵抗力严重下降，心思都恍惚得飘到九霄外去，半响抓不回神来。
可耻啊可耻，苏小匪唾弃自己，真是越来越肤浅了，怎么能够一看到楚亦笑就丢了魂似的。
振作振作，苏小匪你不是色女，你是有休养的人，你不能因为那该死的潋滟清华的笑容和温暖有力的怀抱就丧失你引以为豪的理智。
她暗暗给自己催眠。
“我困了。”楚亦薄唇轻启，声音软软的，没有人前冷傲的气息。
苏小匪不自然地别开眼，“困了就回锦华……”
“借我靠一会儿。”还没等她说完，楚亦的头就已经靠在了她的肩侧。
“……”苏小匪很惆怅，领导，你下次在征求我同意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一边说一边就已经在做了。
她本就坐在楚亦腿上，被他像公主抱一样地抱着，如今楚亦靠下来，苏小匪只能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以保平衡。不知情的咋一看，还以为是小两口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情难自禁。
好吧，她承认，这个姿势不论远看近看横看竖看，真的都非常地……猥、琐。
萧一有事通报，转过头来又立马表露出一种“非礼勿视”的态度，反应迅速地背过身去，咳了咳说，“少爷，董叔回来了，有事要和你说。”
苏小匪脸涨得比狗屁股还红，一把松开抱着楚大领导的手，结果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楚亦一手往上托了托，抱紧她的腰身，苏小匪顺势往上，手下意识地勾住楚亦的脖颈。
心跳好像有些加速了。
扑通、扑通、扑通……
受不住控制地上下跳动。
楚亦的脸色不大好，狠狠地瞪着萧一，后者表示很无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家少爷那张黑如墨池又有些欲求不满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