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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入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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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鸡报晓,今日村里的阳光却并不灿烂,蒙蒙烟气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了焦糊的气味。

  山火虽大,却被临近清晨的一场及时雨浇灭,说来也怪,山火灭了雨也就停了!人们纷纷惊叹,开始祈祷上苍,感谢上苍的眷顾。

  不过这一切都和祁石没啥关系了,因为此时他和苏小江的父亲已经到了吉延城下。为了早点吃酒,刚刚停雨天还没亮就已经催着苏小江的父亲装货出发了。

  也是为了避开熟睡的苏小江,不想和这娃子再打交道。祁石没打算收徒,何况过两天去了皇陵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说。

  “祁先生,实在对不住,我这还要送货,暂时没法陪您啦。”入了城门苏小江父亲很客气的道别。

  “您这就客气啦。能带我一路过来,已经很感谢啦!所以,这把凿子就送于您啦。”说着从腰间牛皮包袋中掏出了一把玄铁凿子递了过去。

  看着这乌金玄铁凿,苏小江父亲是激动的双手颤抖,嘴上却是拒绝“祁先生,您这玄铁凿七把一套太过珍贵,各有用途,缺一不可啊!”

  “拿着吧,我有备用的。小江如果真愿意拜我为师,一个月后去清溪山山谷寻我,能等到我,我就收他。等不到的话……,那山谷就送你们啦!”说着把凿子塞到了他怀里转身就走,实在是美酒近在咫尺,祁石一刻也不愿意耽搁。

  送凿子是在来时的牛车上决定的,能从皇陵回来自然好,回不来的话这样也算是为他住了十几年的木屋找个下家。

  吉延城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虽然无法媲美临近的都城,但是这里的美酒却是咸阳没法比的,说到美酒却又不得不说这里的万祥楼。

  虽说叫万祥楼,但并不是指单一的一座高楼,而是亭台楼阁无数的建筑群,其内雕梁画栋精美绝伦,歌莺舞燕日夜不休,三十二种美酒更是家喻户晓。

  万祥楼一座靠湖别院中,三十二个酒坛依次排开,祁石一个人拿着酒舀望着湖水自斟自饮,这三天,酒已经不知道开了多少个三十二坛。“要不是金子不支持,真想一直在这沉沦着。嗯!好酒,喝来喝去,还是这烈阳红最合我的口味!”

  “烈阳红,万祥楼最烈之酒,父皇一统天下后,尝遍天下美酒,曾称其是天下最烈之酒,想来也是没错的。”不知何时院落大门已开,门外站着一黑袍青年,走入门后对着祁石躬身一礼。

  “哎,酒再美再烈,怕是以后也喝不到喽。”说着又是一杯入口,这才转头看向来人。“你是胡亥?皇帝最小的那个儿子?”

  “是的祁先生,我父皇已经回了咸阳,有请祁先生。”说着胡亥带着护卫入了庭院,很明显说是有请,但是不去是不可能的。

  “那就走吧!”祁石也懒得废话,拿了桌上的酒壶起身就走,与胡亥错身出了院门,上了门外的马车。看着上了马车的祁石,胡亥却是楞了片刻。

  “哼!”胡亥冷冷一笑,也不再理会转身上马带头离去。

  车队离开城镇深入山里,在山里兜兜转转,对于这一路行程祁石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手里的酒,酒喝完便睡上一觉。

  “祁先生,请下车吧。已经到了!”

  车厢外传来胡亥的声音,祁石这才醒来,晃晃脑袋下了马车。

  下车站定,环顾四周,前方是一个长长的通道,四周石壁上挂着油灯,火光映照出石壁上不知名的纹路,后面是出口,此时外面却是已经黑了天,一队卫兵把守着出口,。

  “原来马车直接开到了墓道里,厉害,真是厉害。我看这四周墙壁雕满了纹绘,纹路清晰干净,手法也是极为精妙。有这等高手,没必要请我来这啊。”祁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复杂纹路和这等广阔的墓道,不禁感叹。

  “祁先生,有些问题您到了父皇的寝陵正殿就清楚了。”胡亥也不作答,只是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催促祁石进入。

  祁石知道自己的问题没人会回答,也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前进。

  胡亥带头前行,祁石紧跟在后,一队士兵走在祁石左右,防止出现意外,甬道很长,期间也有分支道路,但无一例外的,石壁上雕刻的不是山水不是鸟兽更不是人物,全是这种古怪的纹路,让祁石很是摸不着头脑。

  终于一盏茶的功夫,前面看到了一丝光亮,主殿到了!

  主殿有一城之大,可容万军。顶呈圆拱形,其上依然是那种不知名的纹路,不同的是,其间还错综复杂的分布着千万颗大大小小的玉珠,玉珠大小不一,却都能发出光亮,千万颗汇聚起来,将这里照的如同白昼。

  地面为正方形却不平整,有高有低还有无数沟壑分布其中,主殿正中有一高十丈,直径十丈的圆柱祭台,台上有一口玉棺放置其上。

  祁石虽在入口,相距祭台甚远,但还是清楚的看到了那玉棺,脸上满是惊恐,“玉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棺材只有在装上死人后才会被拉来墓地安置,全然没有人未死棺木先放置墓地的说法。

  “没错,父皇已经葬下了!”

  祁石寻声望去,却发现胡亥早已退出了主殿,回到了甬道。主殿之中只剩下祁石和那一队士兵。

  “为什么?”

  “父皇吩咐了,让我为你解答。父皇欲求长生,遣徐福入东海你可知?”

  “徐福回来了?”

  “是的,回来了。而且不止他回来了,还带回了东海的仙人!仙人指导父皇修炼长生之法,还帮助父皇于泰山祭天,求下一缕长生之气。只是偏偏在你的碑刻上出了差子!仙人说有一丝长生之气寻着碑文上的因果落在了你的身上。所以,……”

  “所以我就得死在这,把那长生之气还给他!”祁石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原因,转身眼睛死死的盯着玉棺,但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如何,自己此时反而无悲无喜,对死亡反而没有太多的恐惧。

  “父皇说,你在此身死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不入轮回,他有愧于你,待他长生归来,会为你建祠立庙,让你安心去吧。”身在甬道的胡亥说话之间按动了墙壁的开关,正殿开始微微震动,正殿大门缓缓下落,四周齿轮转动之声越发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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