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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代酒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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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这是当年白居易忆江南之名词,由此可见江南之风物天下独特,

而杭州城内城里最大的茶馆不是天香楼,而是登仙楼,

这登仙楼高尚而气派,装潢华丽,用具考究,每张桌倚都是上好的楠木,碗盏用的是江南景德镇的瓷器。到这里来品茶喝洒的,也大多是高尚而有气派的客人。

登仙楼有两层,二层一般都是贵宾或者是一些特殊的客人,

现在二层的中间雕花栏杆一旁的一张桌子上,就坐着一位比较特殊的客人。他着装比较随意,头发也是散披着的,这些并不算另人注目,让人注目的是他那英俊无比的脸庞和那洒脱的气质。

两只秀逸而英挺的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那淡淡的、懒散的笑容。他身上披着的一件红色的披风,有点像江湖侠士的味道,但是看他的年纪又着实不像,因为他看起来实在还太年轻。

他桌上有酒有菜,他吃饭菜很慢,但喝酒却很快,一仰头就是一杯,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所以酒楼上的客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各种嬉笑招呼声嘈杂起来。

他刚喝到第五杯酒,突外他听到远处一人带笑道:"那边的公子好酒量,不知老朽是否也可和公子喝几杯。这语声既不雄浑,也不高亢,更不尖锐。

这平和缓慢的语声,竟像有形之物,一个字一个字的送到你耳里。这红披风少年沿声望去,看到这语声是一奇怪的小老人发出来的。

其实他刚才一上楼,便已瞧见了这独自品酒的小老人,他早已对此人的神情气度,觉得有些奇怪。只因这老人看来虽平常,却又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诡奇之意,他知道凡是这样的人,都必定有种神秘的来历。此刻,他自然不肯放过可以接近这神秘人物的机会。

当下他长身而起,抱拳含笑道:"既承错爱,敢不从命。"

那小老人竟仍端坐未动,只是微微笑道:"如此便请过来如何?"

红披风少年道:"遵命。"

但见那老人又招手店伙,送上了七只酒杯,整整齐齐放到红披风少年面前,老人神情似是十分迎悦,含笑道:"公子既豪于酒,想必知酒。"

红披风少年笑道:"世上难求知己,何妨杯中寻觅。"

老人附掌道:"妙,妙极。"

取起第一只酒樽,在红披风少年面前第一个杯中,浅浅斟了半杯,淡青而微带苍白的酒正与老人的面色相似。

老人笑道:"足下既知酒,且请尽此一杯。"

红披风少年毫不迟疑,取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

老人看着红披风少年饮下那杯酒,嘴角似乎露出一丝诡秘之笑

他又道:"这是什么酒,足下可尝得出?"

红披风少年笑道:"此酒柔中带刚,虽醇而烈,如初春之北风,严冬之斜阳,不知是否以酒中烈品大麦与竹叶青混合而成?"

老人拍掌笑道:"正是如此,公子果然知酒……竹叶青与大麦酒性虽截然不同,但以之掺合而饮,却饮来别有异味。"

红披风少年道:"但若非老丈妙手调成,酒味又岂有如此奇妙?"

老人喟然叹道:"不瞒公子,老朽一生之中,在这酒字上的确花了不少功夫,

只是直到今日,才总算遇着公子一个知音。"说罢老人又取起第二只酒樽,在红披风少年面前的第二个酒杯中又浅浅斟了半杯,琥珀色的酒,却带着种奇异的碧绿色。这正与老人目光的颜色相似。

红披风少年举起杯,但却未喝下,他似乎踌躇未决,没过一会,他脸上起了一阵红晕之色,同时又伴随着咳嗽之声,那老人眼中的那一丝诡异之色又加重了,他道:“公子莫非身体有恙?”

红披风少年已无瑕回他的话,只听他的咳嗽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频,脸色变得更红,脖子也开始红粗起来。

他这样的异常开始引来的酒楼里其他宾客的目光,红披风少年脸色甚是难看,他边咳嗽边看着老头子那诡异的笑,

他忍住咳嗽颤颤道:“你在酒里下了毒?”,

那老头子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让人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甚至头皮发麻,

他笑罢又道:“听说你机警异常,但现在看来却让我失望得很…”,

红披风少年喘息之声已加重,额头已渗出滴滴汗水,

他说道:“老丈认得我?…”,

老头子点点头,回问道:“阁下可是陆无双?”,

红披风少年只有点头,那老头子又一声大笑,道:“老夫此番入中土正是为了会一会你,听说你是中原武林后辈中兴起的佼佼者,但现在看来,你却让我失望得很”,

这红披风少年当然就是陆无双,只见他似乎已上气不接下气,

他说道:“在下与老丈有仇?”,

老头子道:”无仇”,

陆无双道:“有怨?”

老头子道:“亦无怨”

陆无双又问道:““那老丈为何要如此毒害在下?”,

老头子道:“只因你是陆无双,也只因你管的闲事太多了,这理由是否足够?”,

陆无双全身瑟瑟发抖,他又问道:“老丈怎么称呼?”

老人回道:“老朽韩伶,但老朽已出关多年,想必你们这些武林后辈不会听过我的名字”,

陆无双似乎已开始神志不清,也不知他是否听得清楚,他咬着牙关道:“老丈用的是什么毒?”,

韩伶道:“我看你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是一日丧命散,是武林七毒之一,无色无味,只要咽到了肚子里就无救了,你如此年轻,实在可惜”,

陆无双听罢,那原来一直抖动得似乎随时倒下的身子,突然不抖动了,他挺直了腰,瞳孔收缩,左手握成拳,右手化作掌,肩膀往上提了提,然后突然下沉全身突然发力,“哧哧…”之声不绝于耳,一股真气从他的右掌冒出,然后就结成了很小的冰片,再看他本人,脸色已恢复如初,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他嘴角那懒散的笑容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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