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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科研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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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仍旧在家做了些吃食,时墨溪到时袅袅炊烟还未散去,见时墨溪到来,李婶忙来嘘寒问暖,生怕时墨溪讨要廪食受了委屈。

不过还未等时墨溪回答,一脸粗犷笑容的李叔便兴致勃勃的向李婶解释了全过程。

同样的欣慰笑容出现在了李婶面庞上。让三十多岁灵魂的时墨溪很是尴尬。

正谈的火热,邹记酒楼的小二和李实锤一同到了家门。

打发走店小二,李实锤欣喜的将食盒放在了饭桌上吗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开,双眼冒出绿光。

“把菜饭放好!今天呀,要小时子先动筷,你要是敢先吃,看我不把你手剁下来!”李婶恶狠狠道,颇有杀猪人之后的遗风。

李实锤惮惮的拿开手,一边将饭菜从食盒中一一摆出,一边吃醋道:“娘总对时大哥那么好,我一天天的忙成这样,也没给我吃顿好的。”

李叔过来给了李实锤一脑锤,“你要是也能像小时子一样考个秀才,我让你住在酒楼里,行不?”

李实锤捂着头嬉皮笑脸,“哈哈,我还是打我的铁吧。”

李婶也从后厨走了出来,“今天小时子告倒了官,就免了个廪生,这东西,能考一次,就能考第二次,明年小时子还得是廪生。”

刚在院子熟悉环境回来的时墨溪听到李婶的话顿感尴尬.,他明年是真考不了呀,但这话又不能说,免得让李叔李婶失望,更为了防止被怀疑。

时墨溪只能微笑的说:“放心吧,李婶,我会尽力的。”

夜色刚至,李叔拿出刚买的发烛放在桌子上,又从怀中拿出火石与火绒。

火石摩擦间迸射出火星,临近的火绒被火星点燃变为红色的一团,将火团靠近发烛,李叔轻轻一吹,红光一闪,发烛就被点燃,然后再用发烛点燃了蜡烛。

目睹了全过程的时墨溪更加确信,火柴一旦被自己搞出来,必将横扫市场。

饭菜尚温,酒也被店家热过,时墨溪开始了大明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顿饭。

欢笑声,打趣声,谈话声萦绕在这小小的民宅,充满了家庭的温馨。

尚不知这具身体酒量的时墨溪,生怕喝醉之后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就借着不胜酒力,离开了饭桌,在浩瀚星光的沐浴下,缓缓走进这具身体住了十五年的西厢房。

推开房门,震耳的鼾声在屋内回荡,李实锤个子挺大,酒量却不咋滴,三小碗过后,垂涎已久的菜都没吃几口,就回房睡了。

叫了几声,见李实锤睡得熟,自己也脱了衣衫睡在了李实锤旁边,窗外蛐蛐的小曲仍在演奏,在自然的音乐中,忙了一整天的时墨溪的呼吸逐渐变得有规律,沉沉的睡了。

一夜无事,日上三竿。

时墨溪睁开惺忪的睡眼,恍惚间,仿佛还是在自己前世的研究所公寓中。

“时大哥,你醒了!”

一声问候将时墨溪拉回现实,转头看去,是李实锤正从外进门。

“娘说你这时大哥太累了,就没让我叫你起来,不过这都快晌午了,我怕你饿,就给你带了点饭菜。”

时墨溪穿好青衫,扎好发髻,打了一盆水想要梳洗,突然想到如今好像也没有香皂。

大户人家一般都是用澡豆或者皂荚、杏仁、鸡蛋清、蜂蜜等调制的药皂,而民间常用的香皂或称胰子到雍正时期才流传开来。

“这又是一个不错的商机,不过还是先把火柴搞出来吧,哈!哈!老子就是新明朝的沈万三。”

梳洗吃食过后,时墨溪叫来李实锤,让他去买些石蜡和爆竹回来。

而时墨溪自己向李婶要来了工具,找了些干松木柴,用刀子一点点削成一根根大小差不多的小木棍,比划起来不过才食指长短,粗细也只比现代火柴粗了少许。

木柴本就干燥,再加天气晴朗和山西的干燥天气,等李实锤将石蜡带回时,小木棍已经彻底摆脱湿气。

时墨溪还准备了一些平常自己书写用的白纸,每个卷成原柱状。

依据时墨溪前世所记,他所要做的是蜡梗火柴或者叫蜡纸梗火柴,一种在现代基本被淘汰的火柴。

之所以要准备两种材料,无非是要适应大户人家和平头百姓的两种需求。

虽然纸张并不贵,但蜡梗火柴所需要的纸张比较薄,寻常粗纸根本无法制作,而适合读书写字的纸张价格又不便宜,只能分做两种。

将石蜡加热至融化,时墨溪和李实锤分别将木棍和卷好的纸张浸透石蜡溶液,再一一取出,趁着石蜡还未凝固,再把爆竹中的火药均匀的撒在火柴梗的一端,之后就是等待晒干。

李婶在一旁笑呵呵的看了好久,虽不知道时墨溪二人在干什么,不过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内心只感觉孩子都长大了。

时墨溪接过李婶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一旁的李实锤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自己忙了半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个呀!就是简易版的发烛,我打算叫它火柴。”时墨溪毫不顾忌的连名字都抄了过来。

李实锤看了看木板上晾晒的火柴梗,“就这!”

“咋了,瞧不起,现在就是个半成品都比发烛好用,等彻底做完了不用火石就可能点燃了,可惜磷粉是个问题。”而一旁有些小聪明的李实锤已经意识到这东西能赚钱了,不过能赚多少实在没什么概念。

——————

清源县县衙,知县吴懿坤面沉如水的坐在大堂后堂,身着皂袍的衙役半跪在地面。

“禀告大人,已经在罪犯家中搜出账簿,二人是从去年开始克扣,如今以经一年半有余。”

“什么,竟然在本官治下贪污了近一年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些廪生一个个也都是废物。”吴知县怒不可竭,脸色涨红。

“大人,小人还要继续说下去吗?”衙役被知县怒气所慑,竟有些唯唯诺诺。

吴知县稍稍平复了怒意道:“怎的?本官还会被气死不成,你来是干什么的!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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