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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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来赌坊这边,夏景阳陷入沉思。

一个孩子的口供,他得怎么做才能让人信服?

就在他沉思之际,红袖扭着她那水蛇腰坐到夏景阳对面:“老板,孩子刚刚丧母,何必打他的主意?”

“你想劝我就此罢手?”一瞬间,夏景阳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被点燃。

这个人,真惹怒他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但是这个人,却从来不会轻易夺人性命。

红袖半开玩笑道:“女人嘛,总是比较有爱心,您那小情人想必也是一样哦。”

“你!”一瞬间夏景阳恨不得伸手掐断红袖的脖子,还好,他忍住了,毕竟红袖跟了他很久,大家知根知底。“你怎么看出来的。”

“啧啧,殿下,您可是碰过我的人哦,您和陈夕走得那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断袖,但我知道,陈夕能让您方寸大乱,自然同为女子呀。”

随后,红袖伸出纤纤玉指在唇上做了个噤声。

“殿下若想帮她保密,务必克制呀。”

“……”夏景阳沉默茫然,感情这种事,真不是他想抑制就能抑制。

他会忍不住想她,忍不住为她发疯。

他甚至,甚至害怕他们形同陌路。

坐在对面的红袖似乎看穿夏景阳的心思,她起身绕到夏景阳身后,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

只可惜,对方现在心里有了人,对她无动于衷。

“今天陈夕离开时抬头看了您被我撞见,她心里也有您。”

“真的?”闻言夏景阳猛的回头,却对上红袖的丰满,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之前在东宫被陈夕打的原因,倏地又别过头。

他这反应,没少逗乐红袖,这家伙来者不拒也会有拒绝的时候呀。

红袖又坐回夏景阳对面,翘起二郎腿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我可是喜欢过人的,她那小眼神,旁人看不出但逃不过我的法眼!”

“……也是……”这回夏景阳信了,能让红袖自揭伤口那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事。

有些欢喜,更多的还是担心陈夕的安危。

“红袖。”朋友够义气,夏景阳心情平复了许多道。

“嗯?”

“找个人嫁了吧,赌坊毕竟是是非之地。”

“咳咳咳!”坐在对面的人险些被茶水呛死,这都多少年了,他突然叫她嫁人?

红袖用力将茶杯一放放肆道:“老娘乐意不嫁你管不着!”

说罢,红袖豆大的泪珠忍不住滚落,化去她的红妆。

她哭,并非因为过往,只是觉得,委屈。

她出身青楼没有户口,本就不是清白之身,后来错爱情郎,跳河寻死被他所救,稀里糊涂的用身子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之后她被他买下开了赌坊,这里的人都是落难时被他收留的,大家都早已没了容身之所。她已死的心就寄托在他身上,并非男女之情,只是希望能有个活下去的理由。

报答他,辅佐他,粉身碎骨也甘愿。

见她落泪,夏景阳皱眉无动于衷,甚至不解。

“这都十几年了,还哭。”

“女人的心思你懂个屁!”红袖骂道,随后抽泣着。“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本想有个家,最后还是招人嫌,呜呜呜呜。”

什么呀,这逻辑真让人搞不懂。

夏景阳被她闹得心烦,挥挥手示意她要闹出去闹,他正烦着呢。

“出去出去,爱怎么着随你,你高兴就好。”

把红袖轰走屋内顿时安静,夏景阳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空着的位置。四天前,她还在他身边不省人事。

她的睡容,她呢喃着蹭着他的手,她的泪,她的笑,她的羞涩,她的怒意,她的傻气,不知不觉间已占据了他的思绪,阳光下的她是多么耀眼动人。

辰兮……

昨天,他还抱着她,等着她归来……

他还在她家恶作剧打闹着……

现在的等待是煎熬的,只求她活着……

思念中,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敲响,夏景阳不耐烦的开了门,却见来者乃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

“哎哟,殿下真是让老奴好找呀,陛下召见。”

“知道了。”

同一轮明月下,是人在异乡的思念。

赶了一天的路,陈夕洗尽一身疲惫若有所思的趴在驿站客房的窗台前,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今天夏景阳的眼眸,顿时一股暖意上心头。

“他现在一定瞪着一张死鱼眼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吧。”

然后懒懒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到街边的豆浆摊喝着豆浆配油条,然后回到东宫批阅奏折,最后又回到赌坊继续发呆。

打从初见,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懒懒的,有点可爱。

多接触后会发现,懒只是他的表象,实际上他对他在意的人都特别好,是个体贴的人,就是偶尔喜欢小恶作剧显得很孩子气。

春天的夜晚风还透着凉意,陈夕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缩缩脖子关好窗梳理梳理准备睡觉。

明天就能到达清河县,到时候可有得忙了,希望一切顺利。

而夏景阳这边,似乎就不太顺利,皇上召见批头就是一顿训斥!

什么皇上在御书房处置刑部,就是为了避免太子和庆王在朝堂上起争执,结果这两个儿子私底下就吵了起来。

还有太子参与御史台事务越权,目无尊长,品行不端,能骂的都骂了。

太子被训斥这消息,很快就被传到后宫皇后的耳朵里,毕竟御书房的雷霆怒火外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等好事务必得让宇儿知道呀!”皇后侧卧在塌手里抱着一只猫冷笑着看好戏。

这边厢,皇上骂够了屏退了左右,还给太子看了座。

“听说你派落尘跟御史台抢沈津津?有点本事啊,能策反朕的人!”皇上的夸奖,是真心的。

“落尘是出家人不想见死不救!”夏景阳瞪着一副死鱼眼顶撞道,刚刚皇上骂他,都是骂给外人听的。

一方面是为了安抚庆王被拔掉一个棋子,避免庆王找太子报仇;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打压打压太子的气焰,毕竟庆王好歹是他兄长,皇上也不想过早被太子取代。

但是以上两点还不足以让皇上连夜召见太子,夏景阳坐如针毡表面平静,大致猜得出皇上召见他的真正目的。

“你甚至险些出城?朕想听你自己说说究竟是为了什么?”果不其然,皇上起身走到夏景阳面前看着他,笑得温和实则满肚子火想爆发。

这个问题的答案皇上其实心里很清楚,他问夏景阳,只是想要他承认和陈夕结党营私,想要他承认陈夕就是他的暗桩。

御史台是皇上的亲信,是不允许参与党争。

夏景阳作为太子,勾结御史台自然是碰了皇上的逆鳞,一旦夏景阳承认陈夕是他的人,陈夕会被如何论处完全看皇上的心情。

轻则革职,重则处死。

“哼,顾盼还是庆王的人呢。”夏景阳看了皇上许久,不冷不热道。

顿时皇上气得涨红了脸冲夏景阳凶道:“他只是庆王,而你是太子,是朕亲自栽培的储君,身份不一样!”

“呵,那我还真感谢皇上栽培。”夏景阳冷笑起身直视皇上。

“你让我六岁母子分离,母妃天天以泪洗面。自从被你选为太子,皇后闲着没事就给我下毒,再稍大点为了不被庆王弄死不得不学会尔虞我诈。我就不明白了,我平时躲你躲得远远的,没得罪过你,为何非得选我不可!”

这样的生活并非他想要的,他被推上了太子之位就不得不学会斗争。

因为他一旦被庆王从太子之位拉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然后就是他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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