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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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了解黛妮卡过去的, 大概就是陪伴她最久的智能ai安东尼。

但是有些话,或许只有亲自说出口才能……

“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托尼将孩童模样的黛妮卡抱到腿上,双臂环抱着, 像是抱住了这个世界上珍贵的宝物,“也许知道了会让我难过,可是不知道也会让我感到焦虑。”

“我……”黛妮卡低下头, 衣角已经被她揉得皱巴巴的了。她能够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温度, 让人安心。

“相信我,小星星。作为你的父亲,我想要了解我未曾参与的过去。”托尼的声音很温柔,耐心的哄着怀里的孩子。

“我……曾经被绑架过。”这话刚刚说出口,抱住她的双臂就微微一紧。她在心底叹息一声,她就知道要是让托尼知道了这件事他估计要自责很久。

“父亲知道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父亲……之后,很多人盯上了斯塔克大厦的技术, 想要知道战甲的秘密。那个时候我还小,然后就被绑架了。”黛妮卡的声音很轻, 她能够感受到托尼的用力, 像是一松手自己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你颈部的伤口,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那么长的一道伤痕,在如此致命之处, 再他没有看见的地方,他的孩子几经波折, 甚至命悬一线。

托尼的指尖有些颤抖,他轻轻的触碰黛妮卡颈间的choker。也许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痊愈, 但只要这道伤疤还在就证明她心里的创伤还没有愈合。要知道以斯塔克的技术, 完美消除一道疤痕是很简单的事情。

黛妮卡握住托尼的手, 大手在常年触碰机械之后有些粗糙,指节之处还有薄薄的茧子,“嗯,想知道是谁救我的吗?”她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是彼得哥哥哦,他可是很厉害的。咻咻几道蛛丝,就把坏人全部抓住了。”她的语气很是夸张,赞扬着彼得是多么多么的英勇。

“是啊,你们两个都很厉害。”黛妮卡被拥在怀里,托尼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将未成年的孩子被迫担上了他手中的重则,走到了民众的眼前。也让自己尚且幼小的孩子见证了大人世界的黑暗。

黛妮卡转过身,面对着托尼小小的手掌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她像是个小大人,温柔的拍着托尼的后背,“已经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之前还说过很讨厌我呢。”托尼的声音低低的,曾经天之骄子般的花花公子从未如此的低声下气的说道:“对不起,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在你身边。”

“我知道的,我原谅爹地了。”黛妮卡的眼眶微微发红,她强撑着不让眼里的泪珠落下。她知道的,这件事情和托尼其实没有太大关系,但是她总是不自觉将错误归结到他的身上。

黛妮卡等待这一场永远不会到来的和解。在多年之后,那满腔的委屈终于等到了一声抱歉。

“我,其实做了很多坏事情。”泪水洇湿了托尼的衬衫,在细微的啜泣声里,黛妮卡坦白道。“我重新建立了父亲关闭的武器行业,成为了目前最大的武器供货商。与军方进行了武器上的合作。”

“但是,我有认真审核每一个买武器的人,没有让他们做出倒卖武器的事情。每一个武器都能进行精准溯源和回收。”她紧张的揪住托尼的衣服,“你会生气吗?”

托尼在沙漠之行之后,认清楚了自己曾经放任所带来的错误。他想要赎罪,所以关闭了武器供货,转换做起了清洁能源。他穿上了钢铁战甲,为拯救生命奉献一生。

而他的孩子,在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无力之后,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她抛弃了原来的软弱,将自己投入武器制造的行业。她没有动父亲留下来的斯塔克大厦,却重新建立了一个武器供货公司。以此来换取自己在高层上的话语权,进一步来争取自己的权利。

一个放弃,一个重建。命运如同莫比乌斯环,让毁灭与新生连接在一起。

托尼曾经也想过若是自己在出任务死去之后会怎么样。他其实早就将自己名义上的财产全部做好了规划,要是自己死去他的身后事自有人处理。可他从未想过,自己如果有个孩子,未来应该如何做。

“小星星很聪明。”他没有想要责怪的意思。他之所以关闭了武器供应,是因为目睹了自己曾经制造出来用来保护m国的武器对准了他想要保护之人,也对准了无辜百姓。

他的孩子想的很周全,在短暂的相处中,他知道黛妮卡并不是一个武力至上的孩子。她走上这条道路,也是被逼无奈。归根到底,自己的死亡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如果,他忍不住想,如果在黛妮卡的世界里,他能活得再久一点。能够亲眼看见黛妮卡一点点长大,在父母的宠爱中成为一位优秀的大人。

她或许会有点小小的任性,一点点的贪吃。灵动的眼睛会洒满漂亮的小星星,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像大人们撒娇,也可以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她会是斯塔克中,被宠爱的小公主。

她不需要过早的承担大人们的重任,不需要知道在她的周围有许许多多人觊觎她的才智。也不会被强制性的安排好未来,为了自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小星星是个优秀的大人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得很好。”斯塔克似乎是想把自己欠黛妮卡十几年的夸赞在今天全部补偿完。“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小星星更加优秀了。”

“真的吗?史蒂夫叔叔也比不过我吗?”软软的童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

“他不过是根老冰棍,古板固执,不要学他。”托尼十分没有压力的当着黛妮卡的面抹黑队友。

“那,妈妈呢?”哭过之后眼眸水润明亮,“说起来,爹地好像还没和妈咪结婚呢,真的好慢哦。”她小声抱怨,“在这个世界里,黛妮卡是不是还有很久才会出生。”

“咳咳咳。”刚才的悲伤气氛在这一问中消散了不少。托尼喜提的第一次催婚,居然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女儿,这种催婚估计普通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收到。“你妈咪很忙,爹地现在已经在准备了。”

“嗯,再准备个三四五年?”黛妮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抽出纸巾擦擦自己的泪水,并且试图将自己的眼泪从托尼的衣服上擦干。

“能不能对爹地有点信心。”斯塔克刮了一下黛妮卡的鼻子。

“哼,我还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我还和爹地说不要忘记我。然后,这一次回来直接都不认识我了。”黛妮卡翻起了自己的小本本,哼了一声。

“所以我才去了一趟威彻斯特,让查尔斯帮忙恢复了记忆。”托尼心虚的说,“我看见你的好朋友了,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差。”

据天赋学院里的人说,艾尔芙从上次和查尔斯一起外出之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之前去了万磁王的基地,应该发生了些事情。她自己曾经就说过,在万磁王还在的时候就不太喜欢她。现在有查尔斯在身边,她不会钻牛角尖的。”黛妮卡和托尼解释。

“那,你再和我说说为什么突然变小了。”一开始没有记忆,看见小豆丁感觉很是亲切,也对黛妮卡的撒娇很是受用。恢复记忆之后,就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黛妮卡欲言又止,她默默转移视线,“其实是时间宝石啦。”

看见黛妮卡这般样子,托尼莫名直觉这个孩子绝对还有别的事情瞒着她。“小星星,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吗?比如,你们三个小家伙为什么频繁往返这里。”

黛妮卡觉得要是把自己之前做得事情重复一遍,自己极有可能被托尼好好教育一边。她顺着托尼的腿滑下去,刚跑了两步就被提溜住衣服抓了回来。

对上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黛妮卡心虚的咽了咽口水,“我能保持沉默吗。”

“我也可以问问艾尔芙,我相信她会愿意告诉我的。”托尼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在三个人里,艾尔芙确实是最容易被套话的一个,特别是查尔斯在场的情况下。要是托尼和查尔斯说出自己的怀疑,以艾尔芙的性子绝对会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全部讲出来。到时候自己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还是现在讲出来也许能够坦白从宽。

托尼对黛妮卡三人的行为有了一个大致猜测,再加上上一次她吐血失语,那么她现在的不可说和自己的未来也许有极大的关联。

“算了,我就不问你了,我只想要知道你有没有受伤。”不想让那一日的画面再次重演,托尼放过了带你了。生怕这孩子一时想不开,再来一次。

“放心,没什么大事,现在不是好好的嘛。”黛妮卡避重就轻的说,“受伤最严重的绝对不是我,我算是三个人里最轻的了。”

“这有什么好比的。”托尼揪了一下黛妮卡软软的脸蛋。听听就知道,她的潜台词是,我受过伤,但我好了,你不能骂我。还将其他两个人拖下水,真是小鬼灵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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