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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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色中, 艾尔芙茫然的睁开眼,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身后的研究所依然成为了废墟,她盯着自己的手心, 翠色的能量缓缓凝聚在手心里化为一枚叶片。

她将叶片紧握在手里,叶子入手微凉像是上好的玉石。叶片本身十分的通透,隐隐还有绿色的流光在树叶中流淌。

艾尔芙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 是那位孤注一掷只为了保护沃斯普的重, 还是自由天真的艾尔芙。两种不同的意识拉扯着她的思想, 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它们都在催促着自己回到天赋学院之中。

她闭了闭眼, 神情凝重。艾尔芙随便找了一个石块, 轻轻拂去石头上的落叶,便坐在石头上遥望天际。

郊外的天空尤其漂亮,繁星点点缀在天空上, 云层在黑夜中染上了一点点的灰色。夜空里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艾尔芙知道的,查尔斯相信她,所以才离开了。但此时此刻她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委屈和孤寂,但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矫情的不得了。

过了一会远处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队哨兵从不远处行军而来, 一直到了研究所的门口。

他们停在变成一堆废墟的研究所里, 空洞的机械眼睛里似乎生出了一种茫然。他们四处环顾,看向坐在石头上的艾尔芙。

那并不是人类。没有心跳, 没有体温, 除了外表像极了人类,可更像是他们的同类。失去命令的哨兵停留在研究所前, 仿佛要这样等待下去。

艾尔芙看了一眼他们, 忽然站起身, 一时间,哨兵们都看向她。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步一步向哨兵靠近。

意识中的声音与她说,这些人会成为她最值得信赖的助手。

翠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惚,下一刻又回归了清亮。紫色的电弧从天而降,霎时间将这里的哨兵的劈到麻痹。艾尔芙的手搭在跪在地上的哨兵,声音说不出的沙哑:“现在,你们自毁吧。”

哨兵蔚蓝色的眼睛变为了红色,一闪一闪着像是警示灯。“轰”的一声,哨兵遵循艾尔芙的命令全部炸毁。

艾尔芙向着天赋学院的方向移动了几次,却偶尔会停下来,又挣扎着往远处移动。她在短暂的清明中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定位器全部销毁,用来联络的手机也直接被她人为毁灭。

她现在的状态十分不正常,一旦有人循着定位器找到她,艾尔芙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解决了再回去。

就这样,艾尔芙的行踪十分飘忽不定,她有时候会不受控制的向往天赋学院,然后向那边移动,等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远离。

简单来讲,她在威彻斯特的地界边缘上反复横跳。

这样下去不太行,艾尔芙靠在树枝上,一直这样反复横跳她的行踪很快就会被发现。她试着说服自己,让自己觉得去天赋学院是没有必要的。

想要去天赋学院,无非是她想要待在查尔斯的身边以及重想对变种人做些不好的事情。那么同样她可以换个角度,她催眠自己想要去沃斯普星去看看。

想想沃斯普的生命之树,想想许久未见的故友。艾尔芙的能够感受到意识里微弱的阻止,但当她回想起曾经的往事,那点阻止就消失无踪了。

这大概算是同化唯一的好处,艾尔芙抚摸着这几天随身携带的叶片,只要符合人设和实际情况她就能将同化的影响压制住。

如果要去沃斯普的话,她首先需要一个飞船。先把那些有主的飞船剔除,好像唯一能够使用的飞船,就是留在大都会的那艘破破烂烂的飞船了。

定下了目的地之后,艾尔芙也不着急,她随手召来一只鸟儿,将自己平安的信息绑在它的脚上。“记住了,就在城堡里面,他特别好看。”她温柔的点着鸟儿的脑袋,随后就像旅游一般慢慢去往大都会。

此时距离那次任务的出动已经过了四天。

天赋学院里,汉克眼睁睁看着查尔斯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凝重。艾尔芙从那天起就没有回来过,以查尔斯的性格来讲他大概又要钻牛角尖了。

是他同意艾尔芙以身犯险,也是他相信艾尔芙的能力才让战机离开的。如果……他忍不住想,如果他那个时候留下来会不会就能够让艾尔芙平安无事。

鸟儿扑扇着翅膀,在树梢上停留歇息了一会。正准备继续起飞,突然一股巨大的引力拉扯着它的小jio。它惊慌的扑腾翅膀,却依旧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手里。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凶,头上还带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头盔。他将鸟儿脚上的信纸拆下来,没有半点犹豫的将信纸打开。

【我已经从那里逃出来了,平安无事。最近友人托我办事,最段时间就不回去了,请勿担心。——艾尔芙】

艾瑞克看着自己接下来的金属小圈(用来固定信纸的),视线和从被抓到开始就小声啾啾的鸟儿对视。他垮着个脸,将鸟儿放飞,纸条却留在了他的手中。

他不能接受查尔斯的身边有一位实力强大的哨兵。查尔斯就是太心软了,要知道养虎为患,谁知道那个人万一狂性大发,那么学院里的变种人都会死。

他将纸条撕碎,扔在地上。既然艾尔芙不在查尔斯身边,正好趁这个机会将她除去。正好,查尔斯以为艾尔芙出事了,就让这件事情成真吧。

艾瑞克面无表情的踩过雪白的纸屑,让它们和脏污的土地合二为一,无法再被拼凑。

久等不到艾尔芙的查尔斯有试过用增强装置寻找过她,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汉克看不下去查尔斯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强行将他推离装置室,带回了校长室。“你明白的,查尔斯。”他连教授都不叫了,严肃的看着查尔斯,“艾尔芙是哨兵,不论她是活着还是死了,你都无法找到她。”

“不。”那双蓝色矢车菊的眼睛里闪着微光,“艾尔芙拥有自己的意识,她拥有灵魂,拥有独一无二的意识世界。”

汉克是第一次听说,哨兵也有自己的意识世界的。他短暂的愣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么你没找到她只有两种原因,一种她死了,一种她不想让你找到。”他深吸口气,知道接下来话可能会让查尔斯无法接受,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以艾尔芙的性格,她但凡能回来她都回来了。”

艾尔芙有多粘查尔斯,汉克这些日子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个孩子喜欢在校长办公室的阳台晒太阳,查尔斯上课的时候会在屋顶上睡觉,她几乎与他形影不离,像是只粘人的猫咪。

光芒渐渐在漂亮的蓝色中消失,像是一片枯萎的花海。“我……”查尔斯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

“我最近发现艾尔芙常挂在口中的挚友就在哥谭的韦恩家和复仇者大厦里。”汉克还是不忍的开口,“艾尔芙和她们的关系亲近,我们可以去问问看。”

查尔斯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握住手机的手有了些许冷汗。

“你好,这里是复仇者联盟。”在几次忙音之后,电话被接起。电话对面听起来是个年龄尚且稚嫩的孩子。

查尔斯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复仇者里会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幼童,他沙哑的开口,“斯塔克小姐在复仇者联盟里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是查尔斯教授吗?”孩子的声音有些惊讶,“嗯,我在复仇者联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黛妮卡一开始都没听出来这是查尔斯的声音,还是身旁的安东尼无声的提醒才发现的。

能让查尔斯变成这个样子,估计是遇到很棘手的事情了吧。黛妮卡皱着眉,想到之前的未来,忧心起变种人那边的情况。

“你最近有见过艾尔芙吗?”查尔斯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黛妮卡的声音会怎么稚嫩。

“艾尔芙?”黛妮卡有些疑惑,“我最近没看到过她,我记得她之前还说要去天赋学院。”她听见电话那头忽然沉重的呼吸声,“别慌,我去查一下艾尔芙的位置。”

从查尔斯的状态上来判断,估计艾尔芙应该出了什么事。她毫不犹豫的征用了父亲的实验室,让安东尼和埃德蒙一起查找艾尔芙身上的定位器。

桌上的代码不断的跳跃着,一张地图将最近艾尔芙的行动路线标记出来。定位器最终停在了一处丘陵地带,从那天起定位器就没有更新了。

“从反馈来看,定位器被破坏了。”安东尼将定位器最后传来的信息投在了光屏上。

“小姐,我查找了最近所有的监控,目前没有发现艾尔芙的踪迹。”埃德蒙对黛妮卡说道。

黛妮卡面色沉重,她努力安慰电话那头的查尔斯:“其实,艾尔芙很厉害的,她可能只是出去找蛛丝马迹了。可能只是偶尔的叛逆期。”

好吧,其实这些话她自己说着都没有底气。艾尔芙从来没有销毁过自己装在她身上的定位器,就算任务期间不小心毁坏了,也会立刻用通讯器告知她。

这是第一次,她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电子产品全部销毁掉。

“电子产品被毁其实算不了什么。”黛妮卡轻声安慰,“您可以去问问看爱丝特,她的咒力能够定位一个人。她的能力更加准确,不要担心,我相信艾尔芙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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