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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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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诺,你这是怎么了?”

黛芬转头取了杯水给我漱口,倚着墙壁冷冷地看着我,那犀利的眼神仿佛会透视一样,令我无所遁形。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我怀孕了,我感觉杜菲儿的背景很不简单,并且她心思也挺狠毒的,这事告诉她无疑就召来杀身之祸。

我接过水漱了漱口,才支起身子看了她一眼,“这两天肠胃炎犯了,上吐下泻的,来得太匆忙也没备药。”

“肠胃炎?真的么?”她将信将疑。

我捂着肚子苦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客厅,“卫生间在哪里,我肚子疼得厉害,想拉肚子”

“噢,左边转弯。”

黛芬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把我带过去卫生间。这别墅并不大,楼上楼下两层,都有卫生间。

“你真的要拉肚子?”黛芬跟我进了卫生间,若有所思地盯着我问。

“你不会是想看着我拉肚子吧?”

我见她似乎起疑心了,就沉着脸一直捂着肚子。可我肚子并不疼,也不想上卫生间,被她这样赤裸裸地盯着,我浑身毛骨悚然。

“秦诺,不管你肠胃炎也好,其他原因也罢,我劝你最好选择是肠胃炎,要不然以杜小姐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是在提醒我么?她猜出我怀孕了?

“你是杜菲儿什么人?”我斜睨她问道。

“这你别管,我看你也挺单纯的,劝你离他们远点。豪门的世界,不是你这样的小麻雀能够飞得进来的。”

“我从未想过飞入豪门。”

在凌枭身边两年,我从未冒出一丁点当他妻子的想法。他跟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懂得分寸。

只是,在知道他就是晟浩过后,我却动过这个念头。不管是补偿的心态也好,还是本就惦念他也好,我都想当他的妻子。

不过这事不是我想就可以的,毕竟现在跟他结婚的人不是我。

黛芬靠着洗手台,眼睛一直在我腹部扫来扫去,我想她是非常之确定我怀孕了,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她顿了顿,深意地笑了笑,“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有钱人的世界里永远都是血雨腥风的,你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就得清楚自己的立场,别逾越了。”

虽然黛芬的话很不中听,但她说的却是事实。

我不晓得凌枭是什么背景,但连少卿我却是知道的,连家早在很多年前就声名显赫,就是很多人眼里的豪门。

他们会因为黑幕的事情对我和晟浩下手,那就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而能把人命视作草菅的,一般人谁敢?

至于凌枭,我确实了解不多。但上次我一查凌伯伯的名字电脑就出现黑屏,然后他就回来了。他当时那恨不能吃了我的眼神,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

二十年前的事情还能给他那么大的反应,这说明当时的事情跟凌家的关系很大。可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敢去查了。

“你出去吧,我不习惯上厕所被人盯着。”我斜睨她道。

“你好自为之吧。”

黛芬转身走了出去,而我在马桶上蹲了大概五六分钟,才慢悠悠又捂着肚子故作虚脱地走了出去。

她抬眸瞥了我一眼,又继续看电视。而陈然就一直坐那里没讲过话,但他始终保持着对我绝对的敌意,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我的样子。

房间的气氛一度陷入窒息状态,黛芬,陈然,他们的样子仿佛索命的死神,在等着我奉献灵魂。

我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里已经快接近尾声的婚礼,心头拔凉拔凉的。千里迢迢赶来,我除了心痛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我想亲自问问凌枭他到底是不是晟浩,想吻一吻,抱一抱他,告诉他我有宝宝了,可我没有资格和勇气去做,我甚至不能靠近他。

我不知道杜菲儿把我弄到这地方来干嘛,是要证明她有能力对付我?还是跟我示威她终于成为凌枭的妻子了。

其实这些都没有必要,这场爱恨纠缠中,她本就是一直稳操胜券的。我连跟她争的权利和自信都没有。

“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忍不住又问道,黛芬和陈然均不约而同转头瞥了眼我,诡异地哼了声。看他们俩那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心跳又加速了。

“想吃什么吗?”黛芬忽然问我。

我摇摇头,捏了下胀痛的眉心。“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吗?我有些不舒服。”

“当然可以,你是客人嘛,跟我来!”

她说着又把我往楼上带,我看了眼陈然,他依然冷冷地坐在那里,眉宇间透着一股可怕的戾气。

我觉得,他似乎特别的恨我,但我确信没得罪过他。如果杜菲儿的事情也算的话,那应该是。

黛芬把我领到楼上右边的一个卧室,里面干净整洁,只是墙壁上依然有着诡异的壁画,我非常的不喜欢。

“你就在这休息吧,我会呆在楼下,需要什么就跟我说。衣橱里有干净的睡袍,你想洗澡也是可以。”

她说完就下楼了,跟宾馆服务生似得。

我没有换他们的衣服,就和衣而眠。可能是太疲惫了,我一沾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还做了不少可怕的梦,一直在梦魇中醒不过来。

直到……

当冰水泼在脸上的瞬间,我霍然掀眸。看到了杜菲儿那乌云密布的脸和她充斥着恨意的双眸。她就站在床前,手里拿着一只大水杯,杯口还滴答着水。

我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翻身坐了起来。相比她的怒不可遏,我自然平静多了。人在屋檐下,我犯不着跟她对着干。

她一脸寒霜地怒视我很久,忽然把一份病例摔在了我面前,“看清楚点,不懂的单词可以问我。”

这份病例是英文版的,厚厚一叠,我基本上也能看懂。

这是凌枭的病例。

上面说他体内用钢钉固定的骨骼因为外力所致而发生病变,不但要面临无数次手术,还需要长期治疗。

可即使治疗,也不一定能够让他行走自如。他很有可能会因为骨骼病变而截肢,甚至于瘫痪,或者死去。

数据分析,因为病变的缘故,他身上的骨骼就有可能发展成另外的恶性病。甚至于他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他渡过的每一天,都是应该庆幸。

病历上还印着清晰的CT图,那密密麻麻的钉子和一句句恐怖的分析,把我的心揪得跟刀割似得疼。

他随时都可能半身不遂,或者死去。怪不得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瘦得完全不像样子。我竟没想到,他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看不下去了,一是不懂数据的意思,二是早已经泪眼婆娑。我恨自己,特别的恨。如果当年不听方倩茜的话去参加聚会,就不会被暗害了。

凌枭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才能够站起来。而今他又倒下了,结个婚都是坐轮椅去的。

而这都不算,他接下来要面临的痛苦才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瘫痪,截肢,甚至死去,哪一种都会让我肝肠寸断。

我不知道杜承霖是如何把一个支离破碎的人缝合好的,但即便想想那画面,我浑身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接近一百颗的钢钉在体内,是如何把凌枭高大的身躯撑起来的?他又如何做到行走自如,甚至身手还那么凌厉。

我看了很久,杜菲儿低头欺近我,唇角泛着近乎残忍的笑,“秦诺,既然你看懂了这个病历,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也知道凌枭的主治医师是我爸爸,这个世上也只有他能够医治。如果你不想他有别的差池,就要本分一些,我的意思你懂吧?”

我懂,我怎么不懂呢?

她都拿凌枭的命来威胁我了,我能做什么?那是我爱的男人啊,我怎么会为了跟他在一起就不顾他死活呢?

我可以放弃所有,甚至是性命,我只要他活着,好好活着就好。

只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她不威胁我,我也会走的,何以用这么令人发指的方式。凌枭是她丈夫啊,难道我不懂分寸她就不打算救治吗?

我抬头看着她那近乎恶魔的脸,忍不住反驳了一声,“杜菲儿,你还有比这更过分的手段吗?你是真的爱凌枭吗?”

“我怎么不爱了?如果不是我爸,他能够活到现在吗?就以国人的那种医疗水平,能够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吗?”

“哪又如何?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会用他的性命来做要挟对付我了。你每次都无所不用其极地来让我从他身边离开,我威胁到你了吗?”我也怒不可遏。

“你他妈就是我喉咙的一根刺,不把你拔掉我就浑身不舒服,你当小三儿还有理了是吗?”

她可能被我激怒了,脸色瞬间扭曲起来。原本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此刻也狰狞到不行。我终于明白了凌枭之前说的一句话:保持你的形象,千万别破坏你处心积虑维护的表象。

敢情,她一直在用她高超的演技扮演温柔可爱的角色呢。回想起她过往做的那些事,时而委曲求全,时而冷艳犀利,都让我以为她够爱凌枭,所以才会这样做。

可现在我不觉得,她可能不爱他,否则不会这样做。

“杜老先生医术高明值得敬佩,但你心思恶毒,却不配给凌枭当妻子。”

“你他妈说什么?你就有那资格了?”

她眸色一寒,忽然抬手一耳光打在了我脸上,火辣辣的。我没躲,因为她出手太快我来不及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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