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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普斯岛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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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杰拉岛克卡高中。

“怎么会这样……”

来到学校,望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卡帕斯的座位,陈远呆愣在自己书桌的旁边。

这天,卡帕斯没有来学校。

当然,郑天灵也没有来。一整个上午,陈远都没有太听进去课来。

转眼,到了午休的时间。

“观察你一上午了,陈远。心神不宁的,在找卡帕斯和郑天灵吗?”

陈远收起课本刚想去食堂,坐在卡帕斯前桌的比雷克注视着眼前的课本,头也不回地不看陈远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一听到这样的话,陈远忙趴到比雷克桌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只是请了个假而已,而我……”

“可以告诉我他们去了哪儿吗?”

“不可能的。”比雷克淡淡地打断了陈远的话,“确实,我知道他们一般会去哪儿,但抱歉,我不能说。”

“拜托了!”陈远双手合十,恳求道,“从昨天你的举动我就能看出你是他们俩关系很好的朋友,能帮我的也只能是你了,所以……”

比雷克摇了摇头:“你本末倒置了陈远,正是因为我跟他们俩关系不错,所以我才不可能告诉你这个事情,这是作为朋友最基本的准则。”

“怎么会……”

陈远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不过我倒有一些事情想问一问你,不知你能不能回答我。”比雷克合起课本,一直避着陈远的视线这会儿才看了过来,“卡帕斯和郑天灵去了哪儿我不能说,但根据你回答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别的有关他们俩的事情,怎样?”

“你问吧。”

陈远坐了下来,静静地说。

“首先,昨天我跟你说了无数遍不要去找他们俩,但你偏去了,天台上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了吗?”

“郑天灵不知为什么趴在卡帕斯怀里哭了起来,但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见到我时也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想知道为什么吗,陈远?”比雷克说道,“其实一开始是不怪你的,卡帕斯和郑天灵对转学生很敏感,一旦来了转学生就会使出一连串战术对付他,上课时的那些眼神是一号战术,任谁都会做,不单针对你;第一节下课立刻跑路是二号战术,根据一号战术的结果决定是否使用,标准很苛刻,基本上除了你上课时一句话不跟他们说之外都会启动,也不怪你;但眼下他们明显已经启动了三号战术——请假,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说过让你不要去找他们的你偏去,他们已经开始提防你了。”“怎么会!我又不是坏人,根本就没有敌意!”

“我相信,而且整个克卡高中,哦不,整个杰拉岛都会相信。你一个超人气偶像,怎么看也不像与‘坏人’这个字眼有搭边,不是吗?但关键是卡帕斯和郑天灵不信啊!他们不信,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呢?”

“那既然你相信我不是坏人,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他们会去哪里?”

陈远的语速变得急促了起来,她有些焦虑了。

“没什么,身为朋友的基本信条罢了。而且一旦告诉了你,你一个鲁莽去找他们,他们就会发射逃生舱的,我不能让那个事情发生。”

“发射逃生舱?”

“就是转学的意思,他们可是会考虑转走的。”

“什么?!这么严重!!”

陈远目瞪口呆!

“严重?呵!”比雷克一声苦笑,“比起此前,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据说在九个月前他们还不是克卡高中的学生时,都是只要一见到转学生,甚至是邻班来的转学生,就立刻转走的,经常是一个学校呆一个月不到就走了。是在转到我们这里后,我觉得他们这么做太累还交不上朋友,千劝万劝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已经是改变过的了。”

“可是……没道理啊!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排斥转学生?正常人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有原因在其中!”

“唉!”比雷克叹了口气,“也罢,这个,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一个原因应该是关键:普斯岛的光束。”

“普斯岛的光束?那是什么?”

“他们俩跟我们讲过的一个故事,听他们说,四年前他们曾经在一座名叫普斯岛的学园岛上求学,那个岛上有着四季绽放不败的郁金香,和无一不携带着各式超能力的男男女女。拥有相同能力的男女最终都将成为情侣,整个岛上完全不存在没有配偶的学生。是个童话般的世界。他们在那里幸福地生活了一年,却在突然一个惊变中,天空落下的无数灼热的橙色光束,把整个普斯岛上一切的一切化作了火海,郁金香、建筑、还有那些欢笑的学生们全部被烧成了灰烬。危机中他们获得了一条奇异的咒语:‘火焰郁金香’,借着这个咒语,他们在身旁凭空召唤出火箭,逃离普斯岛躲过了一劫,也成了普斯岛仅存的两个幸存者。”

“普斯岛?”陈远被比雷克的话说得有点蒙,“可我从来就没听说过那座岛啊!”比雷克点点头:“不仅你没听说过,整个杰拉岛甚至别的学园岛上都没人听说过有这个岛的存在,他们还向我们指明了普斯岛的方位,但那个方位也只不过是印度洋上一个烂尾的学园岛原址罢了。要说伤亡,三年前爆破的时候不小心炸死了个擅闯其中的熊孩子,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光束,火海之类的特大灾难,更没有不败的郁金香和超能力男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那什么不存在没配偶的学生什么的实在是太扯了,要真有那样的学园岛,交十倍学费我也去啊!”

“这么说,这只是他们随便编出来当故事讲的喽,那你为什么说这个事情会与他们害怕转学生有关呢?”

比雷克摇了摇手指:“确实,这个事大家都是当故事听的,卡帕斯和郑天灵也是当故事讲的。但是我总不觉得它有那么简单。一个最重要的依据就是——郑天灵听不得‘火焰郁金香’这个词,也看不得火焰,一旦听到或看到,就会莫名其妙地尖叫、大哭、甚至抓狂。这个可不是故事,我亲眼见过的。还有一点是我自己观察出来的,我在听他们跟我们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表情里虽然带着笑意,但那个笑容明显不自然,是强装出来的。联想那种灾难,极有可能他们讲的根本就不是故事,他们害怕转学生的原因也应该就是这个。”

“但你也说了普斯岛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调查这个事情,但可惜直到现在,什么也没有找到。关于我的调查行动就连他们俩自己都不知道。我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帮助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劝解他们,不要让他们一碰到转学生就转走,仅此而已。”

比雷克整理了下书桌上的课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我要去吃饭了,最后问你一句,二百年前的血蝶岛灾兽惨案,真正结束这一切的,其实不是杰伦斯吧!”

“!!!!”

陈远根本没想到比雷克会突然冒出个有关血蝶岛的台词,一下子愣住了!

“嘛!没必要那么疑惑。刚刚的话如果你能听懂,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要随随便便把真实感情表露在脸上,很容易被看穿的。哦当然,刚刚的话如果你听不懂,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那么,就这样。”

抛下这句淡淡的话,比雷克就走出了教室,头也没有回,只剩下陈远愣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呜呜……”

陈远把手伸向衣袋,静静的掏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小玻璃瓶,攥紧贴在胸口,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小声的呜咽。“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大约十几秒后,陈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孩的声音:

“喂,是陈远吗?抱歉打扰了你,我也是一名克卡高中的学生。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号码的,开门见山说吧,我们知道你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按你现在的方式寻找下去,目标只会离你越来越远。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今天放学后来学校天台,等你,我们会告诉你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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