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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百川领新命,黄昏喜鹊聚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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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学良再一次爆发已经是在四年后的西安了。”下一秒,我等到的不是张学良的爆发,而是闹铃的爆发。7:00,起床到公司报道的时间。我拿过书签,简单标注看完的一小节后,合上书,靠在椅背上伸懒腰。伸展胳膊,听脊柱传来或清脆或沉闷的“咔咔”声,只待酸痛停止后,再直起身来,左右晃晃脑袋,随后站起来,再伸个懒腰,把书归还书架,趿拉着拖鞋缓步走到厨房。
一根在冰箱里躺成木乃伊的黄瓜,几片临近保质期的干面包,再加一袋正常牛奶,便凑合成了我的早餐。亏这团走了五天,要是再多个一两天,我的面包就过期了。也不是不会做饭,就是懒,尤其是早饭。明明撑几个小时就能去食堂吃饭,我何必呢?导游还,坐那儿又不用动。不想去都可以不去,领到发指令收到就行,然后执行。要不是家里没个人坐的地儿,我才懒得跑到市中心去挤写字楼。
纵使繁华,也遮不住背后的冰冷。这是我对大城市的感觉。城市,也许是个没有温度的地方。
只是生活所迫,我还是过去坐着好。划水摸鱼,也挺开心。抱着这种心态,我收拾了一下我产生的垃圾和类似于垃圾的我自己,换上黑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再找双帆布鞋出来穿上。啊,果然运动服才是我的工作装。
灌好水,拎上钥匙带上手机,顺路捎走充电宝充电线,我就像旅游一样徒步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地铁站,去感受一波早高峰。再下来时,我很庆幸我的充电宝没有被挤爆。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能载多少人的梦想到终点?也许,是想我这样,拥有平凡梦想的人吧。不考虑建功立业名垂千古,也没想着怎么赚钱暴富,只是想看看世界,交几个朋友,顺便了解一下地域文化。
谁知道呢?我被人流推着,流过电梯与闸机,最后百川归海,人流在出站口四散着,汇向高楼的海洋。我也一刻未曾停留,径直走向那栋我属于却不属于我的大楼。进门,等电梯,上到32层,右转直行,最后一扇门,推开,进去,向前台的接待员笑着说声“早上好啊”,然后消失在右侧的屋内。在整齐统一的分隔桌间寻找自己的位置,靠的是走近才能看到的微小区别:桌子上放的东西。找到之后就是坐下,打开电脑查查资料什么的。真是,出门不困到单位就困,我指控这里缺氧。
等到中午到下面食堂找个地方吃饭,回来趴会儿,睡够了就继续查资料。一晃而过,便是一天。不过,事与愿违。经理的一通电话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小何,五天后,8月20号你再带个团。具体信息我发你微信了,你看一眼。”“诶好嘞没问题,交给我吧!”我用活力四射的腔调回应了经理,满心却想着这可恶的骚扰电话。
五天,比一周少两天,时间却也挺充沛,所以,我要收拾我那一堆书吗?真是个好问题。5天能不能算一周呢?令人头大。我瘫在椅子上,把手机举到眼前,点开微信,找到经理发来的消息,点开,等它加载。先看看去哪吧,再去我没去过的地方,这五天用来收集资料还差不多。
“野生之旅”。刚看到标题,我就觉得这次我要凉凉。不是说看不看历史的问题,一路上的花花草草就能被问死。至于旅客……我向下滑动页面。哦我死了。看来是两家人一起,老婆孩子爷爷奶奶齐上阵,一共8人的精品小团。
决定了,回去找本植物学看看。这次换成了东南地区,说不定还有各式各样的虫子,小孩子再一问……
我简短回复一句“收到”,随后直接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五天过后的那五天,恐怕会是一种折磨。
抱着必死的心,在家里埋头搜索了两天资料后,我收到了领导发来的行程安排:5天有3天是自由活动,有个什么文化村需要导游,但用的是当地解说员,我跟着就行。至于其他两天,第一天中午飞过去,出来用餐然后回酒店,第二天搬家搬到山中民宿,各种自由活动,第五天早上出发飞回来。简而言之没我啥事。然而就是因为不怎么用车,老李被放空,我也就少了个搭档。好吧,福祸相依。
开始收拾行李哇,顺便收拾一下家里。这次在山里,得多带点风油精花露水防虫喷雾什么的,我可不想被虫子抬起来。
我把自己从电脑桌前推开,撑着扶手把自己向上拉起,停顿几秒,再彻彻底底的站起来。一脚把椅子踢回原处,任凭电脑自动屏保,我在一边收拾书。说是收拾,其实就是把一堆书变成一摞书,把一堆扔在沙发上的衣服变成一堆挂在阳台上的衣服,扫地拖地丢垃圾,再给还活着的花草加点水祈祷它们能继续活下去。收拾到中午就叫份外卖,吃完继续干活。待天空的边缘被紫红色渲染,我的大型工程也接近尾声。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阳台上的衣服拿下来扔到衣柜里。
我走到阳台上,吓走了停在防护栏上的喜鹊。收走衣服后,那群喜鹊又回来了,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又走过去,吓走它们。我走后不久,它们又回来了。我再过去,它们再飞走,等我走了再飞回来。这样断断续续的驱赶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不是很能理解一群喜鹊在我窗户外干什么。这一次过去后,喜鹊们又飞走了。我打开窗户,将头伸出窗外左右张望。左邻没有护栏右舍依旧没有护栏,楼上安了一台空调,楼下在护栏外种满了牵牛花。所以那群喜鹊是来吃种子的?然后下面没地方落脚,就来占我的清闲?前几天也没发现有这群鸟,咋今天突然冒出来了,神奇。
我把头缩回屋内。一股飘渺的香味溜进鼻腔。是谁家在做饭吗?真香。我狠狠地吸几口空气,却没有在香气中分辨出柴米油盐。有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混杂着咖啡豆的苦涩与花朵的清香,慢慢的,变成了单一的苦涩,却似乎不仅仅是黑咖啡的味道,没那么厚重却也没觉得轻佻,再后来,是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像是谁家在熬中药,只是味道不是记忆中那般苦。额,是哪家人在拿高压锅炼丹,然后忘了盖锅盖?我懒得多想,“啪”的一声将玻璃从左推到右。然后,整个阳台就被这种味道填满。
最后一抹光线消失在天际,城市中的灯光撑起了整片墨蓝色的天空。
转身回屋,从包装袋里拿两片刚买的飞龙翼出来,扔到一个盛满水的碗里,等它吸水变软。在等待的同时,我到楼下买了几根黄瓜,回来洗洗切丝,放到小碗里,倒上醋撒上盐。我又拿出一根筷子,戳了戳沉在碗底的像豆腐皮一样的飞龙翼。顺着筷子传回的触觉告诉我,它泡软了。捞出来,切丝,扔到刚才的碗里,拌一拌,就是凉菜。把早上的干面包拿出来,便成了一顿晚饭。
不得不说,飞龙翼的味道与豆腐皮没什么两样。估计就因为这个名字那段传说,才没有被工业制品代替。虽说不贵,但我总觉得普通豆腐皮会更便宜一点。不过,好像也不能否认这就是纯手工制作。需求量那么大,真的能做出来吗?我对此深表怀疑。不过,我还是很认真的找了个燕尾夹将袋子的开口封住。
草草结束晚饭,洗碗收拾厨房。明天造访一下药店,差不多就完事。
我晃悠到书房,找到三天前的“张学良”,看他什么时候能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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