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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凡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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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明明是凡人之身,毫无修为,偏偏却能产生这样恐怖的杀气,让凌伶也不由生出危险的警戒,简直不可思议。
凌伶悄悄调动灵力,一旦稍有不对亦可以立即应对。而在张阳杀气攀升之际,凌伶走到他的面前,退离其三尺距离,焦急道:“小阳,小阳,你怎么了?应我一下可好?”
张阳完全不理会凌伶的呼叫,失去理智的他一双眼死死盯着重伤倒地的李若岩,整个人体温温度不知高了多少,如同一个沉睡的火山,即将爆发。嘴鼻呼出白气,正是捕猎的时候了。
饶是凌伶有所准备,但还是吃惊不已。
张阳现在仿佛听不到她的话,眼眸透着野兽一样的嗜血,凶狠。早就没了之前的明亮,聪颖。
他动了,一步踏去,有如熔炉入海,地上嘶嘶作响被烫出一个清晰的脚印。凌伶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他,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张阳随意暴走,凌伶手一握紧,空无一物。张阳闪过了凌伶,快到在她面前留下残影,让她产生错觉,只抓到一道空影。
下一刻张阳鬼魅一般出现在李若岩身前,喘息越来越重,全身都开始冒出白气。李若岩看着这名男童,刚才还只是一副可爱呆萌样子,下一刻就变成了嗜血魔鬼模样。心下大骇,他从小就养尊处优,要什么有什么,从不用拼死拼活争那一丁点资源修炼,也从没见过经历过任何可怕的东西,现今被张阳一吓,屎尿屁一古通都出来了,急喊饶命,嘿,这李若岩懦弱求饶的样子倒是跟他老爹别无二致。
张阳也不多言语右手手指微曲成爪,带着一团炽热的气息,重重的爪在李若岩的腹下,随着骨头裂碎的声音,李若岩发出刺耳猪叫,鲜血狂吐,两眼一翻,晕死过去,只剩下一丝气息。
张阳仅仅一击就让黄阶的李若岩几乎命丧当场,虽然李若岩是先受了凌伶一掌,但对于李若岩来说还是有逃命的能力,而张阳身上察觉不到一点灵力波动,所以说他仅仅只是靠肉体力量躲过凌伶和击溃的李若岩。
李若岩吐出的鲜血使空气都变得有一股铁锈味,猩红的血让张阳更加不能自控,野兽一样嘶吼大叫,旋即双手一握,快速出拳打向晕死的李若岩。这时,凌伶飘至,姣好面庞冷如冰霜,一巴掌将张阳扇飞出去......
是日,天朗气清,太阳以万丈光芒照耀世间生灵种种,又给万物心灵之窗---眼睛,让众人在绝望的时候用眼睛寻找光明。
城郊一所僻静院舍,风儿吹过里面的林木,叶子和叶子紧靠在一起,发出簌簌的悦耳声。在树荫下听着都觉得清凉,偶尔有一两片叶子嫌着拥挤,自己偷偷的跳了下来,缓缓飘落。另一旁的水池被太阳一照,透白无暇,流水淙淙,细细的水流流进竹筒,不一会儿便溢满往下一个竹筒进发,竹筒由开始的空心仰头,最后填满了心却要低下头去。竹筒和石头碰撞的那一下清脆空灵,整个院宅只听到几声鸟鸣和这竹石声。一来到这里就有种沁人心肺,感到舒适,有清新爽朗的感觉。
张阳醒来,慢慢睁开了双眼,感觉有点迷糊,左手揉在太阳穴上,回想那晚的事情,自己怎么躺在床上了?右手刚撑起半个身子,一阵疼痛袭来倒了下去。
“啊,好痛。”
这是怎么回事?全身几乎都有伤,被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严严实实的。
不管张阳如何想爆小脑袋,也记不起任何事,突然就失了忆。
就在他烦恼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十五六岁,着一身白衣,与雪白肌肤相互映衬,一双手白玉一般,手臂缠着绷带,显然受了伤,她端着一个水盘走进来。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本来是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的感觉,但她却是与之截然相反,她是清冷的凌伶。
张阳看到凌伶进来,也不管自己的伤势由来,直接就问:“伶姐,他们救下了吗?霜姐......如何了?”
凌伶顿了一下,停立在原地,神色略有些犹豫道:“他们......走了”
.......
“走了?”张阳很是吃惊,云里雾里的感觉,自己一觉醒来不仅不记得怎么救的陆霜一行人,连他们什么时候走,为什么走的丝毫没有印象,他只知道那晚来到李若岩那厮的房间,与他撞个正着,剩下的完全记不得了。
层层的迷惑写在脸上,看着凌伶,又看向她的手臂。肃容道:“伶姐,请告诉我一切”
她看着张阳稚幼的脸蛋,凌伶心里哀叹一声,像个幽怨的女子,轻轻的放下水盘,坐在床沿。
这才缓缓道出那晚的事情:“那晚李若岩抓到陆霜姐的时候,将她绑在房间之中,欲行不轨之事,幸好当时我与那老头的打斗惊动了他,陆霜姐乘着李若岩不备挣开了束缚,和那李若岩扭打在一起,在过程中碰灭了房间的烛火。而受伤的陆霜姐不是李若岩的对手,被他打晕在地。李若岩随即出门要叫人的当口碰到了我们。”
凌伶一边说一边皱着娥眉,她对于李若岩的行为非常的厌恶,几不欲多讲,尽量简明扼要的说清楚。
而张阳听到李若岩的变态行径,怒火连连,恨不得现在去到李若岩的面前将陆霜遭受到的痛苦在他身上施展一遍。
“那我为什么会晕倒?”这是他第二个迷惑的地方。
凌伶撇了他一眼,悠悠道:“因为遇到李若岩的时候,你就像失了智一样,既听不见我说的话也不知后退。所以我出手打伤了李若岩,你又上前想补刀。就在这时,一个灰袍的中年男子拦下了你,一拳将你打飞,要不是先前我用了魔星障护住你全身,早就一命呜呼了。手无缚鸡之力还随意就冲上去,真是不要命了你。”
凌伶说完轻摇了下头,张阳貌似令她很是头痛,没辙。
张阳有点尴尬,下意识的用右手去摸头发,扯到了肋骨,暗痛一声。
他继续追问道:“那你手臂上的伤是那灰袍打伤的?”
“嗯,他修为与我不相上下,但要照顾你的安危和救陆霜姐,一时分神,受了点轻伤,所以只好带着你们先行遁走。”
“那陈立大哥他们?”
“他们只是被城主府的家将缠住了,不过几个黄阶,李若岩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见到我遁走之后他们也跟着逃出来了。不过现在全城封锁缉拿他们,为了安全我让他们出城先走了。”
一切的迷惑随着凌伶的解释逐渐揭开了谜底,可是......可是他始终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锁起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他再次看着凌伶清冷的面庞,正要开口。
凌伶已经起身,将水盘端了过来,说道:“先洗个脸吧!晕迷了三天,一身的臭味。等下我让人熬点粥,你喝完好好休息”
也不等张阳回应,放下水盘就离去了。
张阳叫之不及,一脸无奈,按凌伶的性子,跟他说这么多话已经很难得了,平时的她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这次的救援,自己一身伤,陆霜也受到程度不小的虐待,以后一定留下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完全好起来,不过幸好结局是美好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可能不会再见了吧!自己不日就要赶往绿泽,拜师星剑阁,幸运的话可能一切顺利,要是有个万一,被发现了身份,只怕命丧当场。前途未卜,身份有别,实在是不宜跟陈立四人再有什么交集了,希望他们能安全,好好的生活下去,不再遇到什么。
想清楚之后他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看上去一身绷带,好像伤的挺重,实则都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什么伤筋动骨的。而且绷带下的膏药让张阳感到清凉之意,不用说必定是这里最好的疗伤灵药。按照自己的伤势加上有凌伶的照顾,约莫三天日子应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说好听点有凌伶照顾,但其实凌伶根本什么都不会,指挥人做事倒是一流。
张阳扶着额头,自己明明是最小的那个,却要承担最重的担子,要不是他心里承受能力还不错,这些年在黑魔殿光锻炼心智,可能早就发狂了,饶是现在他也只是以认命的形式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上天的磨练。流着人和魔血液,又不融于人和魔的世界。有着相爱的父母,却硬生生被拆散分离。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做了之后怎么办?想不到....想不到.....
他望向充满了太阳光的小窗,都被阳光滚上了一条洒金的花边,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一束阳光透过窗的缝隙摄在张阳的手上。如同母亲的手覆盖在自己冻得冰凉的手上,一如寒冷的冬天中自己身上仅存的那件带有温度的大衣,虽然渺小的简直微不足道,但却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若有若无的阳光,是那样渺茫,就像那一丝希望。明明知道这只是黑暗中比一颗星辰还渺小的光亮,却依旧要拼尽全力去够到。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而阳光总是充满温馨,给与任何忧伤温暖,驱逐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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