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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娘大婶堵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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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叫唤的不停,朦胧中听到院子里好像有人,爬起床趴在窗户口稍微张望一下啊,顿时清醒了,连忙穿上衣服,胡乱的用绳子捆扎一下,就登上鞋子跑出来了。

  没办法这古代普通人家的衣服怎么可能都是扣子的啊,那玩意不结实,都是用绳带打一个结扎住就行了。

  这浑身上下的衣服都需要扎好几个绳子,裤腰带也是一条草绳,还好现在的裤腰带是人家春花送的一条兔皮做的,毛茸茸的很舒服。

  “各位街坊啊,这大清早就来我家院子是大春叔那边严重了吗?”左右张望一下,满院子七姑八大姨可真够全的,男丁可是没有几个,就连莽撞的虎子也没见到,更别提瘦猴光子从昨天就没见到。

  善做珍珠玛瑙玉器手艺的朱大婶子满脸歉意假笑一声说道:“哎呀小郎中你可起来了,你不起来我们妇道人家也不好进门……想来你昨个为了救人忙活一天了,大家要是吵你清梦也过意不去,可是这事有些捉急啊,你就多担待了!”说完就轻轻的行了一下蹲礼。

  “啥事您尽管说?”扎紧了衣服,看看身上没有什么不当地方,这才对着周围抱抱拳算是打过招呼了,再井水边上拿起陶罐舀水准备洗漱了。

  虽然秦朗满不在意,可是眼角可是偷偷瞄着,几个大娘相互推搪了几下,众人把朱大婶子推到前面来,她实在拗不过众人,只好硬着头皮满脸不好意思的问道:“秦小郎中,是这样的,昨个打猎的大春……就是你大春叔他不是伤了嘛,这……咱们老村长叫光子把大家伙的漆器都收了说是送城里换钱……你看……??”

  说着说着朱大婶子越来越不好意思,脸色通红,身后好几个长嘴的妇人一阵替她捉急,一个大娘眼看朱大婶子也说不清楚,就跑过来大嗓门吼道:“小郎中啊,全村的汉子都出夫了,留下没几个带把的了,你可给我们说清楚这光子跑出去一天干嘛去了,怎么现在这光景还没回啊,也没弄个信回来啊!

  那大春我看药也买来了吧,这大城的大夫神医都到了,这可要费多少银子啊,我们不是心疼银子,这救人要紧我们晓得轻重,可是也给我们一个准信不是,免得我们这群妇道人家惦记!”

哦,原来来问这事,秦朗打上井水,舀了一瓢水漱口之后才说道:“几位嫂子大娘都为了这事啊?我来说一下吧。

  这一嘛,光子和我还有虎子,一行三人去丰城找百草堂给大春叔买药,这事都晓得是吧?”

  “晓得,晓得!”众人纷纷点头迎合道,“这一车的漆器送丰城木作监时候我是盯着的,人家那边给结了折给银十一两六百八十文整……给大春叔买药用了三两四十五钱……”

  “慢着慢着……你说多少??”

  “给大春叔买药用了三两四十五钱!”

  “不是!是上句!”

  “木作监折给银十一两六百八十文整!”

  “哗……”这一下子就好像开水下锅了,众多娘们就开始吵吵了,大家伙都不容易就指望这点钱换了说不得可以截一块布料做件衣服了,要么买点粮食蔬菜备上过冬,至少各家都有点收入。可是现在一下成了十一两六百八十文,这让众人难以接受。

  朱家大婶子皱着眉头问道:“小郎中是不是记差了?这价钱可是跌了许多?”

  “何止许多,是压根不可能啊,这是次品价!”

  摇头叹气之后,秦朗跺了跺脚无奈的摊摊手说道:“没错,这价就是次品,这事我看着,虎子也在场,那程家庄马车夫李老头都晓得吧,他也在。我们可以作证,是木作监官府给定的价,票本留存应该在光子手上,想来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据我所知啊,这次光子没有多余钱财来给那些官老爷孝敬,所以人家给咱们的货定了次品……各位切莫错怪了光子啊!”

朱大婶子摇了摇头苦着脸回道:“我们怎么会怪光子啊,这事不能怪他的。那些衙门心黑手黑,我们晓得轻重。这可苦了这群姐妹,我倒是没出多少力,可他们恐怕家里就做难了啊。”

  周边好几个年轻的已经开始偷偷转身摸眼泪了,都清楚这吃拿卡要的事在所难免,每次都会被扒一层皮,这孝敬的事没人会在意,照常就是了。这次给直接定了一个次品,他们送的可是上品货,都是下了狠功夫用心做的物件,生生被压了两级这价钱悬殊使得众人原本的心是摔碎了一地。

  边上的一个大嫂子扶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娘子不停的安慰,秦朗认得这是刚刚从铜陵嫁过来的一个姑娘,听说才十五,这才嫁进门有不到半年光景,听闻此事感觉委屈就抹开眼泪了,不被劝还好,结果一劝之后哭的声更大了许多,趴在大嫂子肩膀头埋头痛哭了起来。

  周围的几个小媳妇也一样用衣角抹着眼泪,秦朗看着情景十分尴尬,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诸位姐姐嫂子大娘啊!我是个郎中,不晓得咱们木作营这漆器应该算多少钱,不过当初光子是要跟人家官府理论的,是我拦住的。后来虎子又要冲衙门,也被我和光子死命拉了回来,这事咱们只能吃哑巴亏,谁叫人家那是衙门啊!诸位见谅了,都怪我们年轻把差事办砸了!”说完做了一圈的罗圈躬算是赔礼。

  周围的妇人也连连回礼嘴上都说着不敢不敢,看大家心情稍微平复,这才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大春叔的病啊,要花很多钱,老村长嘱咐了这份钱村子出了,一共用了三两四十五钱,当然这还是药钱,那曾神医是城里名医,被程家庄二少爷给请了来,人家能来我们这穷乡僻野给人看病,这是程家庄二少爷面子。我们要记得这份恩德,同样也是人家神医的医德在这里摆着。所以神医这些天的吃食孝敬诊金等等也必然从这些钱出。”

  说完话看看周围,各位的脸色那是更差了一分,无奈啊,还有更重要事,咬了咬牙不得不开口说道:“这第三嘛,都怪小的多言,在丰城吃饭的时候多了一句嘴,接过惹上了官司。幸好有程家庄二少爷给担保,那几位大官也曾经让我父亲治过病,算是有点情面。算是我无罪释放出来了,可是为了救人呀派来了马车和几位官差,众位昨天夜里可都看到了……咳,这……官差的吃食孝敬又是一个大大的负担,诸位对不住了……”

  这话算是说完了,可是院子里面哀鸿一片,原本收声不哭的小娘子那是哭天抢地的抹着眼泪,更是惹得周围几个妇人原本还在忍着泪,结果都哭成了一片。

看着一堆妇人扎堆在那边抱头痛哭,弄得秦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悄悄招手让朱大婶子过来问话道:“大婶子啊,他们到底是为啥这般伤心?”

  你要说愤恨怒骂,这是理所当然了,甚至秦朗都准备好了让给位给骂骂来消消火气,可是人家一群妇女抱着哭丧起来,这只能干瞪眼了。

  “咳,你不懂的,这些漆器啊,都是这些人家出工给做的,做好了之后换了钱指望着可以填补家用的。

  咱们木作营穷啊,穷得就剩下木头了,可是铁木波朗木也不值钱只能盖房子或者造兵器,咱们这老营啊还算好些,有各种手艺活的,时不时做点家具啊打个屏风啥都能有点收入。搁着长木锯木圆木几个村子里头就没那么多活了。

  这通往城里的路一时半会修不好的,这几年年景也不好了,山上吧豺狼更多了些,连大春这样老猎户都倒下了,后生仔是更加不敢深入了,那捕猎弄得更少。

  这……好几家都是新填了口人的,一下多了一张嘴,还要几个月就隆冬了,一旦下雪彻底断了生计,这次分润下来每家可能都分不到一钱银子,这点钱那里能过冬,说不得又要家里男人去上山,这去了就是半条命没了!就算勉强糊弄过冬了,可人头大税躲不过来年是要死人的!

  她们这般哭是嫌弃自己没用,没办法给家里减少负担,只能让自家男人去上山打猎,这狼虫虎豹不长眼啊,但凡有个闪失这家就彻底完了,就哭这事……你说说搁谁身上不是个事啊,这是躲不掉的大事!愁啊!”

  回想起老李头曾经在路上说过木作营除了老营分为长木村、方木村、圆木村、锯木村这么四个村子,不由吸了一口气这多少人啊。

  “大婶啊,长木村、方木村、圆木村、锯木村都是干啥的,怎么活计如此的少??”

  朱大婶子用裙角擦了擦眼泪,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秦朗,看他一脸诚恳是真的不懂,摇头说道:“长木村、方木村、圆木村、锯木村,听名字就知道干啥了,这木头要从山上采来,刚刚砍伐叫长木,因为这时候木头最长,所以管着上山伐木的村子叫长木村,除了伐木之外房子大梁木就必须他们出,他们最会造房子,你住的就是人家长木村给盖的,咱们村房子那也是。

  这锯木村距离长木村最近,他们都有一条河,从山上砍伐的树木顺流而下被锯木村捞起来之后开锯成合适样子,这去枝叶去皮把木头锯开这些事就是锯木村的活了,桌椅板凳衣柜大门样样离不开锯木村,他们最会做家具了。”

  等木头都处理好了,想要做方的就送方木村,要做圆的就送圆木村。这方木说的是木板或者桌腿之类的卯榫活。锯木和方木两个村原本一个村,后来人口多分开的,锯方不分家就说他们。

  圆木说的是打孔钻眼雕龙刻凤,这屏风弄好了上面的镂空可少不了圆木村出人工的。还有就是你看那洗菜洗衣服的盆都是他们出的,那是箍匠木盆木桶全是他们造,也只有他们能把木头做的滴水不漏的。”

  哎吆喂,这么细啊,这就是细致分工了啊,从这么分配来看基本把木工行当全都囊括了,这种分工下来,恐怕也是当初军队生产产生的缘故,一般老木匠都有自己的手艺,并不会单独干一种活,这种分工明确以后传承的技艺使得这些人一辈子甚至祖祖辈辈只能靠一种手艺存活了。

  “咱么老营都是干啥的?”

  “老营啊……老营就是当初太祖爷时候军队留下的木作营老营地,这块一百年前就建立了木作营,所以叫老营。

  但凡上漆上色,边花勾金啊这些细碎活都是老营的事,你看我就是做珠玉的,但凡上面要镶嵌金银珠宝的都是我的活计。

  还有就是老营妇孺最多,那边几个村特别长木基本上都是壮丁多,而老营咳……你看那编筐做扇面啊油伞一类,又比如木碗筷子门鼻把手,又或者上胶熬胶配弓羽等小件器物也归我们干……”

  重重叹一口气,大婶继续说道:“往年怎么每月都有人家盖房子换门窗啥,要么家里红白喜事添置一些器具,我们几个村子死活都能挨过来,这百年了都这么过来的,也没啥。

  可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城里下来的烛令太稀罕了,自从丰城那边闹了叛乱,朝廷已经极少从咱们着下烛令了。

  当初打蛮夷的时候,咱们村热火朝天没黑没白的干,就是小孩子也要干活的,烧了一山的木头做火把,整整做了三年的兵器的。

  可是自从叛乱之后,就在没有朝廷的军令下来了,基本上我们就被遗忘了,只能指望丰城县衙没事给安排点活计算是吊着命不会死而已。

  咱们村子在大山沟里面就是为了就地取材,可是咱们这地方不出粮食啊,米布油盐都是缺的,也谁家都离不了啊。

  按照规矩,要是前线打仗,铜陵的铁匠营他们出枪头,我们就配枪杆,猎人营弄弓弦,我们弄弓箭,箭头也是铁匠营出。所以铁匠营和咱们关系最好。

  可那也是光景好的时候,现在他们铁匠营也不好过,据说打了铁器卖不出去,上面也是压价厉害,他们都是壮劳力吃的还多的很。加上叛乱之事,弄得朝廷更加不敢让他们打造兵器了,若不是守着一个铜陵大山出铜铁矿,朝廷没办法裁撤否则真的要杀光他们了。

  所以说他们日子也是艰难,只能做点农具过活,咱们要用的铁锅还有各种工具都是铁匠营打的,他们守着矿山那地方甚至树都稀罕,有地方都寸草不生都是大石头,所有吃食都是丰城运过去的,路上被克扣那是常事了……朝廷怕他们给叛军打造兵器,每日都有官差看着,还派了官员驻守,送去的粮食布匹也仅仅能保证饿不死他们。

  寻摸着想要换了钱,托人去铁匠营重新打一套趁手的工具,现在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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