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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被大嫂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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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家园村民们暂时把家安在山脚下的草坡、梯田、山洞里等地方。

天上黑漆漆的无半点星光,黑得叫人绝望。只有点着驱虫的火堆,发出微弱的光在山风中里摇曳,要灭不灭,远远望去,让人更觉心酸。

李建兰逐渐接近山脚,村里仅存的两只土狗便卖力地吠了起来。

文母正倚着田埂边打盹,一听有人上山来了,倏地弹跳而起,忙喊文惜福,“他爹,孩子们回来了!”

这一次的劫难,可把小老太吓坏了,她什么都不求,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怎奈三儿和三媳妇好几日都没见着,她真是担忧得整日整夜都无法睡觉。眼下终于给盼回来了,怎能叫她不激动?

文惜福猛然坐起,哆嗦着手在黑暗中摸索拐杖,心急要出去。他上次误会了李建兰和周智怀,心里一直都很难受,可还来不及跟儿媳认个错,她就去了外家。现在终于回来了,他得好好跟她道个歉才行。

可许是太过激动,他竟剧烈咳嗽起来,一声赛过一声高,好似要把肺咳出才罢休。

文惜福又气又急,一口气卡在喉间,差点窒息,身不由己地又跌坐了下去。

山里湿气重,他原本腿上消退了许多的毒疮又长了回来不说,就连原本的老毛病也隐隐再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一直隐忍着,眼下这口气一松,那些病痛就压制不住了。

文母也顾不上去迎接孩子们了,忙去舀了一碗水递过来,“他爹,来,先喝口水。”

山里人睡得早,文家这闹出来的声响,把很多乡亲都吵醒了。

遭逢大劫难之后的人戾气重,顿时破口大骂,“哪个死痨鬼,要咳到别处咳,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是,得了痨病就该滚远点,要是被你传染了,大家都没活路了。”

“哇、哇!”很多小孩被吵醒了,便扯开嗓子嚎哭。

顿时,整座山的人全都醒了。

李建兰听着那难听的骂声和文惜福咳个不停的声音,揪心地很,一面喘气一面将脚步放得很快。就要喊一声“爹娘”,一个黑影“嗖”地冷不丁站到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是文智轩的大嫂冯氏。

她眼眶深陷,头发凌乱,似笑非笑地盯着李建兰,浑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

李建兰喊一声,“大嫂。”便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她心里其实很紧张的,甚至有点克制不住地发抖。

这源自于原主记忆深处对冯氏的惧怕和抗拒。

冯氏长得人高马大,做事勤快、麻利,是文家的第一大劳动力,又给文家生了两个儿子,在文家的地位仅次于文母。

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现实。她喜欢勤快、能给家里带来创收和价值的人,像李建兰这种在她眼中只能混吃等死的废物,她是恨不得她去死的。

平时呢,在没人的角落,她就没少收拾李建兰,偏偏又让人在外表瞧不出来。例如,用针扎她、用开水烫她的喉咙,给她的吃食下泻药等等。

一开始,原主还会大呼小叫地控诉,可没有任何证据,自然也没人信她,反而惹人冷嘲。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喊了,只是远远地躲着她走。

而眼下的冯氏,被残酷的现实逼得快疯了,她以往所有的隐忍和不甘,都将在今夜爆发。

“你这个废物,害人又害己的下贱玩意儿,终于舍得回来了么?”她嘴角噙着冷笑,抱着臂膀,朝李建兰步步逼近。那双怨毒的眸在火光下熠熠发光,像两束鬼火在跳跃,分外骇人。

李建兰皱眉,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后退,“我去了外家一趟,被大雨困住才没能及时赶回来,大嫂这是怪我了么?”

“怪你?哈哈!”冯氏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夸张地笑了数声,而后陡然停止,双眼阴森森地盯着李建兰,“就是因为你跑了一趟外家,三弟去寻你,导致咱家没有人手……你知道咱们家损失了多少东西吗?”

李建兰不解,“这洪水淹村之前,不是都收拾完东西撤山上去了吗?”

“是啊,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收拾,可爹和娘只顾帮你收拾,别的家什都落下了。我们刚把一部分东西挑到山上,那洪水就漫进了村里,咱家那些还来不及收拾的锅碗瓢盆,以及那头来不及牵走的牛犊子,也被洪水冲走了。”说到这里,冯氏喉间哽了哽。

那牛犊子还是上个月才买的,平时都是冯氏割了嫩草一手一脚地喂养,可她不过是回了趟娘家回来,就没了。

她屏了屏呼吸,眼中的恨意更甚,“要不是你作死的回娘家,三弟也不会追着去,咱家很多东西也都能及时抢救回来!你这个害人精,都是因为你,这个家什么都没有了,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去死啊,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要把家里人全都害死了,你才肯去死吗?”冯氏说到最后,完全是崩溃地咆哮,那一声声悲愤交加的怒声,直逼得李建兰心里酸涩不已。

冯氏以前是个冷静、稳重的人,如果不是被逼到绝望,她也不会如此失措。

原主确实混账,也怪不得人家怨恨。

李建兰将声音放柔,“大嫂,你听我说……”

“啪!”

李建兰猝不及防,脸上就挨了她一巴掌。

“李建兰,你就是个丧门星,茅坑里的臭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荡妇,我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才和做了妯娌!居然还敢嫌弃我们三弟?我呸,不要脸的贱胚子,我告诉你,从今而后,文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说罢,又是一巴掌抽过来。

惦着小脚走过来的文母见状,大喝,“大媳妇,住手!”

不过,早已有了防备的李建兰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她也被这冯氏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给打出了脾气,她那双黑沉如深渊的眸,就那样冷冷地睨着冯氏。

她被还比冯氏矮上一点,可那气势却半点都不输她,冯氏气急败坏,用力地抽手,却用尽力气也抽不出来。

文母走到跟前,怒视冯氏,“大媳妇,你弟妹她做错什么了,你要打她,啊?”

冯氏默默地看着她的婆母,良久,忽然清清冷冷地笑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为什么?娘您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娘,我问你,她李氏,以往有洗过一天的衣服吗?她有下过地吗?有做过饭吗?有喂过猪吗?有挑过粪吗?都没有吧?而我呢,就起早趟黑,没日没夜地干;有好吃的您自己也舍不得吃半口,孙子也不给,就给她一个人吃;同为妯娌,凭什么您二老长偏了的心,宠她惯她,将当千金小姐养?人心都是肉长的,娘,换作是你,你能不嫉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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