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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颓废的北冥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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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要去给你出头,把这事扯个明白。”北冥孤一本正经道。

纳兰悠悠笑得更深:“没有,父亲也并非一点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算不说,心里也大体有个猜测。更何况,我现在有了你这个靠山,怎么还会有人敢拿我出气?”

“也是,你不拿别人出气就不错了。”北冥孤拿她打趣。

坐了片刻,太阳烈起来,北冥孤起身道:“我得走了。”

“今日怎的走这么早?”他碍着四皇子的身份,不好经常出入纳兰府,时常偷偷潜进来陪她,每日都是到午饭时间才离去。

北冥孤道:“我有几日不去看皇长兄了,有些不放心,今天要过去看看。”

他要去看北冥褚。

“你带我一起去吧。”纳兰悠悠起身,她一直想见见北冥褚。

“好,那我在南街的茶铺等你。”

“我换件衣服就去找你。”纳兰悠悠叫回嬉闹的侍棋和知画,小步快走着回房中换衣梳洗。北冥孤则偷偷从后院离开纳兰府。

纳兰悠悠片刻也不耽误,穿戴整洁之后便坐上马车去南街与北冥孤会和。

北冥孤把银色的面罩戴到脸上,同她一起来到弑天楼。

他一直把北冥褚藏在弑天楼的一间客房里。

弑天楼的侍卫恭敬地向他行礼问好,他问守在北冥褚门外的守卫:“今天太子吃东西了吗?”

守卫汇报到:“楼主,太子只喝了些米汤。”

北冥孤下命道:“就算是硬灌,也必须每日喂他一碗米汤。”

“是。”守卫低头应和。

北冥孤带纳兰悠悠推门进去,屋里所有窗户都关着,昏昏暗暗的,北冥褚坐在避光的角落里,面对着墙。

天哪,这是北冥褚吗。

纳兰悠悠心下一惊,那人没了双腿,瘦骨嶙峋,发髻也疏于整理,面对着墙,一动不动地低着头,消极低迷的样子,让纳兰悠悠跟以前那个北冥褚完全联系不起来。

“北冥褚。”纳兰悠悠试着喊了他一声。

他似乎一个机灵,听出了来人的声音:“纳兰、悠悠?”

“是我,纳兰悠悠。”纳兰悠悠想要再靠近一些,北冥褚却突然尖叫起来,吓得纳兰悠悠不敢上前。

“你走!你走啊!”北冥褚近乎抓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现在是个废人了,一定很落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你走啊!”

“我不会嫌弃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朝的太子啊。”纳兰悠悠坚定地说。

北冥褚自嘲地冷笑一声,仰天大笑起来:“太子?我还是什么太子?你见过没有双腿的太子吗?”

纳兰悠悠正要开口,北冥褚突然吼道:“滚!现在就滚!”

暗影里,他眼角的泪水流淌下来。

他现在这幅样子,还如何担当起太子的名号?北冥孤怕他情绪太过激动,拉着纳兰悠悠离开。

北冥褚听到她离开的声音,慢慢地回过头去,向她曾经站过的地方看去。

那时他曾经喜欢的姑娘,他希望在纳兰悠悠心里,只有那个意气风发的北冥褚,而不是现在的北冥褚。

他渐渐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纳兰悠悠出来后,与北冥孤一同漫步在花园。她低叹一声:“没想到失去双腿对北冥褚打击这么大。”

“现在他的样子,就等同一个废人。”北冥孤无奈摇头。

“受到打击的人,都喜欢把自己关起来吗?”纳兰悠悠自问,如果自己遭受了同样的境遇,会如何自处,是不是像北冥褚和纳兰嫣婉一样,把自己关进黑屋子里,不见人不见光,也不说话。

“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北冥孤问她。

纳兰悠悠摇头:“我也不知道。”

上一世对她最大的打击莫过于北冥晔和纳兰菁菁的算计和背叛,但是她知道真相之后不久就死去了。

纳兰悠悠与北冥孤闲话几句,便回了纳兰府,纳兰悠悠刚回府,便听到张姨娘哭喊的声音,老夫人也拄着拐杖,急匆匆地走过去,纳兰悠悠示意侍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侍棋前去张望一眼回禀道:“主人,是三小姐在房中上吊了。”

“死了吗?”纳兰悠悠毫无感情地吐出三个字,她最瞧不起的便是寻死的人,说到底,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侍棋回禀:“没有,张姨娘发现的及时,已经救下来了。”

“哦,过去看一眼吧。”老夫人都过去了,她作为长姐不去看一眼终归说不过去。

纳兰嫣婉脖子上一道红印,悠悠醒过来,张姨娘守在她身边哭,见她醒来赶紧拉着她的手关心道:“婉儿,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可吓死娘了。”

纳兰裴熠、老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宽慰着纳兰嫣婉,纳兰悠悠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柳戚戚也没有说话,她还以为柳戚戚也会去安慰纳兰嫣婉呢。

正当她这样想着,柳戚戚一把拽起刚刚醒来的纳兰嫣婉。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就连纳兰悠悠都暗自一惊。

柳戚戚拽着纳兰嫣婉,硬是把她拽到了门外,随手给她拿了件宽大的斗篷替她穿上:“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不去。”纳兰嫣婉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强光,一手遮着阳光。

柳戚戚拉着她就走:“不去也得同我去,紫苏,给小姐备马车。”

柳戚戚没有带任何下人,只拉着纳兰嫣婉上了马车,也没有叫车夫,而是她自己驾着马车离去。

老夫气的用拐杖捶着地:“她,她这是要干什么?嫣婉才刚刚醒过来,就被她拖走了,你怎么不制止呢?”

纳兰裴熠莫名产生一种信任感,作揖对老夫人道:“或许戚戚会有办法,给她些时间吧。”

老夫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随便你,反正是你的女儿的侍妾,你自己管理好就好。要是这个女人把你女儿害了,你可别来找我哭。”

“不会的母亲。”纳兰裴熠望着柳戚戚离开的方向,没想到平日里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低眉顺眼,还有如此果决的时候。他不由越发喜欢起柳戚戚。

柳戚戚驾着马车带纳兰嫣婉来到一处小胡同。

胡同很潮湿,也很泥泞,地上依靠着很多衣衫褴褛的人。

纳兰嫣婉不由蹙起眉头,她何时来过这种地方,她不由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柳戚戚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讲起了自己的事:“你知道吗,我以前的家庭,跟纳兰家一样,官宦之家,很富庶。我原本并不叫柳戚戚,而叫南宫瑛。”

“南宫家?”纳兰嫣婉歪头看着她,她似乎听过南宫家,是先皇帝最器重的御医,所处的地位和拥有的荣华,绝不逊色于纳兰家,“就是盛极一时的医药世家南宫家?”

“没错,南宫家深得先皇器重,我的姑母还是先皇的宠妃。”柳戚戚点头,“但是再荣耀的家族也有落败的一天。只因为叔父的一句玩笑话,惹怒了当朝圣上,叔父家惨遭灭门,就连我父亲也遭受牵连,剥夺所有财产和名誉,贬为庶民。我父亲遭受不了打击,自焚而死。”

柳戚戚面色已无悲恸,而是接受后的宁静:“我跟母亲从原本的富庶生活,流落街头,就在这个地方乞讨为生,乞求过路的人施舍剩饭。但没多久,母亲被人奸杀,我躲在厨子里,看着母亲气绝。”

“那你后来怎么办的?没有了父亲,又没了母亲。”纳兰嫣婉被她的故事吸引着。

柳戚戚浅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一度也想随他们而去,但是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嗯?”

柳戚戚继续说道:“这里的人都很贫穷,有一个小女孩,她家里没有钱,只能光着脚,很羡慕别人都有鞋子穿,一直想要一双漂亮的绣花鞋。也曾哭着闹着跟父母要一双绣花鞋,可她家实在太穷了,连一双鞋子都买不起。但忽然有一天,她告诉她母亲,她不想要鞋子了。”

“为什么?”纳兰嫣婉睁大眼睛,等着柳戚戚揭晓答案。

柳戚戚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她看到有个跟她一般大的小女孩,没有脚。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有一双脚,能跑能跳,已经很幸运了。所以她不再奢求一双鞋子。嫣婉,我也曾沦落青楼,你的感觉我懂,但是你要知道,活着比一切都重要。你看看身旁的人,你比他们幸运了太多,不是吗?”

“柳姨娘……”纳兰嫣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候不早了,我把你带出来,老爷和张姐姐该担心了。”柳戚戚拉着她,走过胡同的窄道,淌着泥泞的脏水,纳兰嫣婉看着身旁乞讨的乞丐和那些饿的奄奄一息的人,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她从不缺衣少食,比起这些人,当真是幸运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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