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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六章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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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春儿见杨氏这般严肃,也不禁好奇起来,杨氏要同她说什么事情。

  待将钗镯子褪尽,洗漱过后,谢春儿爬上炕,依偎在杨氏的怀中,笑着问道:

  “奶奶,怎么啦,你要给我说什么事情。”

  杨氏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小丫头,好似回到了春儿丫头还小的时候,在自己身旁睡觉的样子,想到那个时候小小的一个,再看看现在,

  杨氏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的快,转眼间春儿丫头都这么大了,大宝也大了,心中满是欣慰。

  看着这俩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她就是现在去地底下见老头子,也是无憾了。

  大宝在学堂读书,能读书写字,以后过起日子来肯定是不差的,还有春儿的帮衬,她也能放心。

  可现在春儿越发的大了,自个也猜不准孙女儿的心思,一想到今日听到的流言,要不是自己留心,怕是也不知道春儿竟被人传了那么多话出来。一个女儿家家的还未说亲呢,就被人安上了换了庚帖。

  心中一叹,借着油灯微黄色的光杨氏抚了抚谢春儿披着的黑发,然后道:

  “春儿啊,你且细听奶奶给你说,今天在王大娃的婚宴上,我听见一些不好听的话。”

  听杨氏这样说,谢春儿到是好奇了,能有什么不好听的话,竟然让杨氏这般的严肃,遂摆正身子,盯着杨氏,期待杨氏的下文。

  杨氏接着道:“今天在王家的酒席上,有人传你和大郎已经互相交换了庚贴,已经订了亲,说你们两人就差出了孝期完婚了,要不是我留意听见了,指不定要传多久,咱们才能知道,连你那个糊涂二叔都相信了,也没说来问问,一天天的再个糊涂虫似的,浑浑噩噩。”

  “啊,不会吧?,怎么会?”

  杨氏看着一脸吃惊的谢春儿道:

  “春儿怎么不会?我亲耳听见的,当时听见,恨不得上去扯了他们的嘴,可到底是在王家的席面上,总不能估计王家的脸面,所以才强忍着回来同你说道,你说这可怎么办,若是被传的广了,你怎么嫁人,大郎怎么娶亲?”

  谢春儿见杨氏说的严重,心里也起了丝担忧,名声一声对于女子是有多重要,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还是在古代。

  真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传的,没一点事实根据,她谢春儿怎么就遭上这种事了。

  她现在倒是可以无所谓,毕竟婚姻嫁娶一事,若是达不到自己内心的要求,基本上是无缘了,谢家又不求自己传宗接代,唯一要做的就是做好杨氏的思想工作,待思想工作做好了,她来个自梳,过个逍遥地主婆也没事儿。

  可是现在将宋进牵扯了进来,就不得不好好的解决了,宋进被牵扯到这种事情上,到时候说亲也是有影响的,谢春儿自然不能轻视。

  可对待流言这种事情,越是辩解,反而就像苍蝇叮有缝的鸡蛋一样,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还不如身正不怕影子歪,不给一点回响,说不定就悄无声息的没有了话题度。

  毕竟在村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多的是,话题是接连上场。

  是以谢春儿稍稍沉思了一会儿,便对着杨氏道:

  “奶奶,没事儿,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在杏花村传开了,咱们只要不去认,不去给反应,应该就没事儿了,行的正坐的直,咱们不怕。”

  “碰上这种事情,咱们也是不愿意的,可咱们总不能亲自去给行杏花村挨家挨户的去辩解吧。”

  “除此之外,奶奶,怕是也没有好的法子了。总之离我和宋大哥出孝期,时间还早,咱们不如撒手不管这些流言,这样时间长了,说不定就没人说了,反而咱们若是去辩驳,才有可能被人家时时给挂到嘴边。”

  “奶奶你说,这样如何啊?。”

  谢春儿那世网上冲浪,一个个话题连番上场,可追后续的人很少,因为有新的话题,新的瓜给预备着。是以对于流言,对于莫须有的这种事情,冷处理是最好的,一开始不在乎,说不定流言的热度也就降下去了。

  反而你越是越发的在乎,反而给了流言可趁之机,留下了生存空间。

  杨氏见谢春儿这样说,一脸的苦笑:“傻丫头啊,事情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且听我细讲。”

  “春儿,现在你放着不管,随他去,等到时候,你和大郎相看人家的时候,对方家里肯定派人打听的,祖祖辈辈的事情都能打听的一清二楚,何况你俩的谣言,这时间久了,说不定不三不四的更过分的话就说出来了。”

  “而且,春儿丫头,还有一件事,虽说咱们院子砌墙了,大郎他们在前院,可到底不是一家人,别人传着传着岂会说出好话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谢春儿听到儿,心中惊异道,奶奶说的也太夸张了,应该不会这样的吧?

  这边谢春儿还在想杨氏刚才说的话,那边杨氏又接着道:

  “唉,当初来镇子上的时候,都怪奶奶,应该给春儿好好说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谢春儿见杨氏一脸愁闷的样子,自己落在杨氏灰白色的头发上的影子在油灯微光的映沉下,一颤一颤的,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谢春儿心中有种落泪的感觉。

  家人就是家人,总是无时无刻的不在为着你担心,保护着你不受一点伤害。

  感受着杨氏的浓浓亲情,又想到那世去世的奶奶,一时间鼻子有些发酸,将头埋进杨氏的胸膛,含着一丝颤音,“奶奶。”

  杨氏被谢春儿这一下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忙扶着谢春儿的背,一边拍着,嘴中一边道:“春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这幅样子,有什么事情你给奶奶说,竟然敢欺负我们春儿,奶奶帮你教训他。”

  听杨氏这么般,谢春儿赶紧将头抬起来,生怕老人家在担心,“春儿没事儿,就是觉得奶奶你太好了。”

  杨氏一听,笑道:“你这丫头,奶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是奶奶的亲孙女,不对你好,对谁好?你说是不是?来,看看,这眼睛都红了,没事的,不就是被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吗?没事的,有奶奶在,会过去的。”

  谢春儿见杨氏误会自己红眼睛是为了流言的事情,忙收拾好心情,对着杨氏展颜一笑:“奶奶,流言的事情我不在乎,奶奶你听我说,这种事情只有放着不管,就好了,而且奶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不是,所以,奶奶,咱们不去管,行得正坐得端,怕他们什么?”

  杨氏无奈,她确实也是没什么法子,可春儿说不管,她到底心焦的很,哪里能不管的,女儿家家的名声多重要的。

  谢春儿见杨氏一脸的迟疑,继续接着道:“奶奶,你且放心,这个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别人的嘴长在人家身上,咱们如何能管?所以,奶奶,你且再听我一句,奶奶,你看锦春记现在的生意如何?”

  “非常好啊,每天能挣那么多的银子。”

  谢春儿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奶奶,你看自从咱们开了锦春记之后,村里人对我们的态度有没有什么变化?”

  杨氏一想,还真是有变化,“村里人对我们越来越热情了。”可这些和流言有什么关系,不禁有些好奇的看向谢春儿。

  谢春儿一笑,对着杨氏道:“那是因为咱们家有钱了,在村子上排的上好了,有人巴结咱们,这不人人都在咱们面前说好听的话,只会在后面瞎传一些没有的事儿,他们敢当咱们面去说这些事儿吗?不敢。”

  “所以,奶奶,咱们只要越过越好,自然就不怕那些牛鬼蛇神了,三年后,谁知道咱们是个什么样子?奶奶你说是不?现在没必要计较那些,自个强大了,量他们也不敢胡说,家里有了资本,还怕媒婆不上门来,所以奶奶你且放心。”

  杨氏听着谢春儿这一咕噜的话,略一思索,春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可真的不去管,她这心里头老是搁着事,总会担忧的,可又没什么法子,只得听春儿丫头的放任着不去管,且先往前走走看看。

  “哎,无法,只能这样了,咱们先试试,若是传的凶了,奶奶亲自打上门去,看看谁敢欺负我们春儿,好了,春儿,咱们也该休息了,今天累了一天了,就先不想这些事情了。”

  “哎,奶奶。”

  夜色正浓,银月当空,繁星相伴,一派静谧,谢春儿也在杨氏的怀中睡的安稳。

  闻着杨氏的气息,就像回到了那世,小小的一个人,依偎在奶奶的身旁,听着奶奶絮絮叨叨的讲着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那时候觉得颇为烦闷,可现在回想起来,颇为温馨。

  流言的事情暂且放在了杨氏和谢春儿的心中暂且不提,现在头疼的到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同福客栈竟然也卖起了炸鸡,而且价格比锦春记低了不少,带走了不少锦春记的生意。

  看着每日卖的炸鸡数量明显减少,颇让谢春儿心疼,损的都是银子啊。

  “姑娘,这可怎么办?今天的炸鸡怕是又要剩下了,这天气热也放不住。”

  谢春儿扫了一眼还有十只左右的炸鸡,还有冬娘担忧的神情,谢春儿无奈道:“这也没办法,看来明天还得少做一些,本来以为已经减少做的量了,没想到还能剩下。”

  “哎,可惜,望儿,还是和昨天一样,你将剩下的带去给春晖医馆的许老大夫还有隔壁徐婶子家送上几只,剩下的你就分给给那些乞儿吃吧。”

  谢望听谢春儿这样说,一脸的不忿道:“哼,那同福客栈明明做的没有春儿姐姐好吃,只不过是价格便宜了些。”

  自那同福客栈开始卖炸鸡起,谢春儿就拖小石头去同福客栈卖了只炸鸡尝了尝,果然除了价格优惠,那鸡的味道是一点儿也比不上谢春儿做的炸鸡。

  别看炸鸡简单,实际上要做的好吃,工序也甚是繁琐,样样也不能缺,要不然谢春儿那世也用不着去求人家老板,教她做炸鸡了。

  这同福客栈的炸鸡,面衣一点也不酥脆,有些发硬炸的也过了火候,而且鸡肉也没有腌到位,里面吃起来没有半点味道,鸡胸的味道也没有经过捶打,吃起来也有些发柴,

  “好了,望儿,咱们锦春记又不是只靠炸鸡,大不了咱们明天在少做些就是,你先去送炸**。”

  看着谢望将炸鸡装好,就要提着炸鸡出去,谢春儿想昨日已经送了炸鸡给孙老大夫还有徐婶子,今日再送,怕是别人要误会的,想了想便道:“算了,望儿,春晖医馆和徐婶子家都不用去送了,你全部拿给镇上的乞儿吧,也当做给咱家积了福气。”

  “哎,春儿姐姐。”说完,就提着炸鸡出了后厨。

  以前谢望和他爷爷都当过乞丐流浪过,自然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虽然每日锦春记没有卖不出的饭菜不多,可总有剩下的,谢望便将剩下的饭菜打包给翠屏镇流浪的乞儿。

  一来二去这些乞儿便和谢望熟了,知道谢望这儿有吃的,一到饭点,这些乞儿就会到谢望指的锦春记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等着。

  那三个乞儿也听谢望的话,知道锦春记还要做生意,从来不靠近锦春记。

  而谢春儿自从知道了谢望给这些乞儿送饭菜,每日还会多做些,专门给谢望准备着,让他带给那些乞儿,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看着谢望带着炸鸡出去,谢春儿便和冬娘收拾起了厨房,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客人来了,就算来了,也没有炸鸡可卖,索性就打烊吧。

  冬娘看着谢春儿,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姑娘,要不然我们也给这炸鸡降降价,说不定生意就回来了。”

  谢春儿看着冬娘一双秋水眸子满溢着关心,两道翠眉低垂,虽因怀孕,小腹隆了起来,身子也和之前不一样圆润了些许,可现在的冬娘反而比之以前好看了许多,身上好似披着一层光辉,越发的柔情似水,一举一动间,凭白让人生出许多怜惜。

  “冬姐姐,这价格可不能降,本来这价格就是按照成本还有咱们付出的劳力合计出来的,如何降,再将就要做赔本买卖了,所以这价格不能将,咱们少卖些没有事儿,咱们家的炸鸡味道好,你放心。”

  说完,又看了眼同福客栈在的方向,冷笑一声接着道:“而且,就同福客栈那炸鸡的味道,还有那么低的价格,我就看他们同福客栈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边冬娘听谢春儿如此说,心下稍定,而同福客栈那边,看着客人出去拎着一只只炸鸡,刘掌柜正喜不自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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