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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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父亲的字迹,陈夕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

斑鸠是否与叶凌飞谋反案有关?是谁告发的?又有哪些证据?

她好想找人问问,可是没有人愿意提起悬案,没有人会给她解惑。

介浮云,夏景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必须尽快回去问他。

陈夕吞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她不动声色指了指那个字迹试探道:“这个字迹虽然潦草,却刚毅简洁,挺……特别的。”

“啊,这个啊,是小的之前在齐州边读书边给人提刀,一老妇家中设宴不识字,老爷儿子都不在,就让小的帮忙草拟名录。”斑鸠笑着介绍,完全没察觉陈夕脸色不对。“小的也觉得这个字迹特别,大人若是喜欢,不如小的照这字迹给大人写几个字?”

“那行,就写个‘山河永固,国泰民安’!”陈夕笑着,内心五味杂陈,思绪有些凌乱。

师爷这么毫无顾忌坦言,难道他和五年前悬案无关?

看着熟悉的字迹,写下父亲一生的心愿,陈夕有些茫然。

随后,她灵机一动催促斑鸠:“还得落款呢师爷!”

“这个别人的字,就不要了吧……”师爷干笑着,很是为难。

陈夕也不容他拒绝,二话不说拿起师爷的印章盖在了右下角:“这也算得上佳作,仿字也是一种才能,没落款怎知是您的手笔!”

说罢,陈夕嘿嘿的笑着,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子给斑鸠师爷:“这字算我找师爷买下了!”

唉,一百两啊,将近陈夕半个月的俸禄呢。肉痛。

陈夕心里心疼着银两,一边高高兴兴拿字走人,一边庆幸夏景阳给钱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难怪他爱钱!

另一边,出钱的太子殿下也没怎么闲着。

每天给皇上请安,主动向皇上汇报自己的起居给落尘打掩护,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宫;然后就是每天傍晚到陈夕家看看她回来了没有,最后就是老样子坐在赌坊里发呆。

甚至生怕出现纰漏,派人全面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明摆着担心皇上派人查陈夕。

对此皇上睁只眼闭只眼,太子长期住东宫他自然高兴,也清楚他查陈夕太子会跟他急。父子间好不容易有点缓和,他可不想因为一个陈夕又决裂。

可是太子关心监察御史总让皇上不放心,他招来江卿:“太子和陈夕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勾结监察御史?江卿啊江卿,你护着陈夕,难道你是太子的人?”

“陛下真是爱开玩笑,臣跟随陛下多年,陛下认为臣是谁的人?”江卿淡淡笑了笑,有意无意的透露点信息好让皇上安心。

“陈夕背后不简单,但作为御史大夫,臣愿以全族性命担保,陈夕绝不会伤害陛下,太子与她绝非结党营私。”

话说到这份上,以全族性命担保,皇上不得不放下心来。

可心中疑云越来越多,皇上微微发怒看着江卿:“你和太子,还有陈夕,是不是瞒着朕什么事。”

“是,但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江卿直言不讳。

“吏部、礼部需对官吏背景做调查,御史台对御史自然查得更严。陈夕好用,用完了之后,她的死活,臣自然不会再过问。”

“好一个卸磨杀驴。”皇上冷漠的鄙视道,起身走到江卿面前质问。“你可知,你们犯了欺君之罪!”

“这是自然,但有些事却情有可原,国法无情,人若无情,百姓又该如何。”江卿自知欺君不可为,所以能说的,他自然坦白。

江卿拱手行礼,跪下向皇上笑道:“陛下虽为国君,却也是性情中人,正是因为您的仁慈才让臣誓死效忠。”

“呵呵,少给朕戴高帽。”皇上冷哼着坐回案桌旁心里却偷乐着,江卿这个人可是软硬不吃,能让他夸赞那可比登天还难。

只是陈夕的事皇上仍未完全放下心,江卿护他是因为好用,那么太子呢?也是想利用他?可江卿说了,绝非结党营私,江卿的话皇上还是信得过的。

为朋友?落尘也是他朋友,怎么就不见他对落尘那么上心。为了陈夕,他不惜长住东宫,为的就是方便牵制他父亲。

“……莫非……陈夕,是女的?”皇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也只有是女子,太子才会每天去等她。

对此,江卿只是笑了笑。

皇上立刻恍然大悟:“你们三个,竟敢欺君犯上!尤其是你,江卿!你明知故犯!”

“陛下,陈夕性子外刚内柔,您可以想想。陈夕被沈津津诬告时,顾盼当着大家的面质问她,若是男子忍得了这般羞辱?她还会继续帮沈津津翻案?刑部冤判杜子腾,若是男子可能忍得了结果将出被调离,失去嘉奖的机会?”江卿不冷不热道。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如果陈夕是男子,对名利不可能毫不在乎。倘若一日陈夕功成名就,朝野又会是什么样子?人人自危,生怕犯点小错就被查,那样的风气非皇上所要。

这关系,太微妙了。

老父亲心中的那杆称又开始摇摆不定:“景阳难得看上个姑娘,这出身太卑微了,做宫女都不够。”

皇上那个的愁啊,看来还是卸磨杀驴的好,她不配!

“江卿啊,陈夕,朕允你用,但不能耽误了景阳,你可知朕的意思?”最后,皇上语重心长吩咐道。

江卿这只老狐狸自然明白:“臣会尽量安排陈夕与太子对立,不过,话得说在前头,他俩的感情如何不在臣的控制范围内。”

“行,退下吧。”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边皇上和江卿达成卸磨杀驴共识,可怜的傻驴子这边,陈夕还在为清河县劫匪的事忙活着。

陈夕拿到斑鸠师爷的题字后,和卫庆元碰了头,他那边也一无所获。

“那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陈夕思考片刻道。

这才两天,内鬼还没抓到,卫庆元倒是想看看陈夕怎么破案:“什么方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笨是笨了点,但有时候越简单越笨,狡猾的贼人想多了反而看不出来。”陈夕卖着关子,其实也没什么把握。

天晓得陈夕怎么想的,卫庆元懒得再问,只等着陈夕完成任务打道回府。

还真别说,陈夕这次又撤离清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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